趙筠竹一口氣講了這麼多,整個人感覺一下輕鬆了不少,這三年來,她一個女人,要在這地下世界的夾縫中求生存,壓力可想而知,她作為大姐大,很少有可以傾訴的對象,更不能表現出絲毫的軟弱,否則就會動搖軍心,說實在的,她能撐到現在,的確是很不容易了。
而昨晚在‘星皇酒吧’,高陽的出現,對於當時的趙筠竹來說,無異於是神兵天降,將她封閉的心門敲開了一條縫隙,而剛才,高陽突然的強勢,更是直接闖進了她的內心。
正如神龍所分析,趙筠竹隻是外表堅強,她的妖嬈、她的嫵媚、她的強勢都是她脆弱內心的偽裝與保護,如今,雖然她沒有將希冀完全寄托在高陽身上,但多少也算是有點倚靠不是。
聽了趙筠竹的講述,高陽心頭也是歎了一口氣,想不到趙筠竹這光鮮生活的背後竟然有這樣一番故事,也就是說,鄭博龍很有可能就是趙筠竹的殺父仇人。
如果是在兩天前,高陽聽到這番,絕對會以為是小說中的情節,可經曆了昨晚的事後,這一切又另當別論了。
他不禁問道:“那鄭博龍今天叫你過去是幹什麼?”
趙筠竹便說道:“鄭博龍今年六十了,再有幾天就是他的六十大壽,他有個義子叫肖東軍,一直對我有意思,想著如果我能嫁給他的義子肖東軍,不僅是喜上加喜,這些產業更是變相的回到了他鄭博龍的旗下。
也虧得有肖東軍拖著,要不然我這些年恐怕也堅持不到現在,這次周興虎那邊的事,應該也是對我的變相施壓,如果我不投靠鄭博龍的話,就隻有任由周興虎吞並,今天讓我過去,估計是再給我施壓,發最後的通牒了。”
高陽一聽,點了點頭,卻說道:“看來這個肖東軍真的很喜歡你,筠姐你呢?”
“啊?”
趙筠竹倒是沒想到高陽會問這個問題,楞了一下,便說道:“我也隻是和肖東軍虛與委蛇而已,畢竟,他和鄭博龍還是一丘之貉。”
聽得趙筠竹這樣說,高陽心頭沒來由的覺得一鬆,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為什麼。
這時,趙筠竹接著又說道:“高陽,你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
殊不知,趙筠竹這樣說,高陽更是感覺到她的坦誠與真摯,甚至能想象到她與肖東軍虛與委蛇時,內心的掙紮、無奈與厭惡。
當即便正色道:“筠姐,我怎麼會那樣想你呢,你為了伯父,堅守著這麼大一片產業,已經是不容易了,再說,你也隻是為了生存,而且也沒有做違法的事,我隻會覺得你辛苦,無奈而已。”
“高陽,謝謝你!”
高陽話一落,趙筠竹便禁不住自己的淚水,她終於找到了一個能讀懂她內心的人了,試問,趙筠竹一個去過海外留學的高材生,又如何甘願過這樣有今天沒明天的地下世界生活呢?
看著趙筠竹的淚水,高陽心頭猛然一揪,下意識的就抬手為趙筠竹擦拭了眼淚,他沒有覺得這樣有些不恰當,反正看著趙筠竹哭,高陽心頭總覺不舒服,趙筠竹也沒有躲,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