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隻是就靜靜的站在旁邊,不想,雲清遠一邊為那木頭人擦拭,一邊卻似自言自語的說著:“她叫商子雁,是我的大學同學,也是我的初戀情人。
那時候,我們一起研究醫學,度過了一段十分快樂的時光,我們都曾經彼此相許過,我們更認為,彼此就是對方一輩子的伴侶。
可就在畢業前的一個月,他卻和我的一個好兄弟好上了,當時我那個氣憤啊,恨不得拿刀直接砍死他們兩個。
曾經的山盟海誓都去哪兒了?
就在我心情低落之時,同係一個一直愛慕我的女同學便來安慰我,我想著,反正是她對不起我,我又何必為她再守那些曾經可笑的誓言呢?
於是,我就和那個女同學走在了一起,也就是我後來的老婆,當時年輕,畢業後,我也沒再聯係商子雁,更沒有聯係那個挖了我牆角的好兄弟,反正想著是他們對不起我。
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商子雁與我的那位好兄弟,就如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一般,但說實在的,那件事情,一直都是我心頭的一根刺。
可就在不久前,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那個電話是我當年的那個好兄弟打來的。
他對我說,當年的事情,都是商子雁安排的,因為商子雁發現,她很可能遺傳到了家族的‘木頭人病’,不想害了我,拖累了我,所以才和他聯手欺騙我。
這麼多年來,商子雁一直都呆在農村裏,開了一個小診所,為村民們治病施藥,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結婚。
我當時聽後,那個心情,嗬嗬,沒人能夠體會的,我把他打了一頓,而後快速的趕了過來,但商子雁已經不省人事了。
嗬嗬,你說是不是很狗血,你說,商子雁是不是很傻,很傻?”
雲清遠似自言自語的說著,用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商子雁的額頭,但高陽卻清楚的看到,一滴老淚正好滴落在商子雁的嘴唇之上。
與此同時,幾乎已經全身僵硬的商子雁,左手的食指竟然輕微的動彈了一下,不過,這一下,高陽沒有看見,雲清遠更沒有看見。
而聽著雲清遠的講述,高陽的眼眶也是不自禁的濕潤朦朧了,眼前這位躺在床上,或許已經沒有人任何意識的商子雁,當年狠下心來欺騙雲清遠,那是何等的愛才能做到?
當看著雲清遠和同係的女同學好,她卻還要強裝下去,那又是何等的愛才能做到?
這一隱瞞就是幾十年,絲毫不打擾,從雲清遠的世界中消失,甚至知道病發,那又是何等的愛才能做到?
是,商子雁是很傻,一個為愛為傻的女人,但卻讓高陽心頭深深的敬佩著!
難怪雲清遠會親自來照料她,這一段善意的謊言、隱瞞了幾十年的感情,完全都能寫下一部讓人潸然淚下的言情小說了。
就連一旁的徐啟明一家人,聽得也不禁個個心頭顫動,特別是躺在床上,雖不能動彈的孫璐璐,眼淚更是流得稀裏嘩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