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冷傲嬋道:“看來你在這裏認識了不少人,不過我也有言在先,你若回去了,此生此世都將無法在回來。但若你留下了,原來的世界也不會有你。此番經曆雖然痛苦,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你隻能選擇其一。若你做好選擇,我便照做,從此之後此事與我再沒任何關係。”
冷傲嬋清冷的聲音響在四處,攪動著什麼,仿佛一切都在這一刻靜止,殘忍的是,她選擇任何一方都無法心安。
若這一走,便是今生今世無法相見。若你選擇離去,我倒寧願替皇兄殺了你。墨痕在心中狂喊,殺了,忘了,總比活著卻又今生無法相見要強上百倍。
仿佛看見墨痕眼中透出的冰柱,蘇涵涵心中也似在進行著什麼激烈的交戰,終於,她又開口道:“……讓我好好想想。明天,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會給你答複。”
她是沒有辦法作出任何答複的,轉過身,背對那兩個男人,遮掩住自己的神情,沒人看得到,她也不會讓任何看到。
見她如此,冷傲嬋也不便在多說些什麼,隻好弓身道:“既然如此,我便再多等一天,若是明天你仍然做不出決定,我冷某人也不好再管此事了。”說罷便毫不留情的佛袖而去。
待冷傲嬋走遠之後,墨痕也道了一句:“此人心機深重,你好自為之。”便也後腳離去。
廳堂之內,唯又剩下蘇涵涵一人。
同一時刻……
兩名探子身輕如燕的縱然從屋簷之上悄然飛走,不捎帶一絲痕跡,果真就如書中所寫那般的踏雪無痕。
楚紅苑與恣情宮中的至尊高手今日竟同時落於此處,也怕是多事之秋的始作俑者。
又是一個無眠之夜,月光蒼茫的灑進莉香宮,照在床上,照出一條蜷縮而坐的長長人影。
屋內安靜的很,今夜似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啻炎並沒有來,蘇涵涵很無解,照例說,他現在應該會在她麵前大吼大叫才對,可是看看門外,一點動靜也沒有。
‘算了吧,沒準人家現在正睡在那個妃子的被窩裏,你儂我儂的說情話。’惡,她有種想吐的感覺。
“無所謂,你愛來不來,不來老娘樂的清閑。”蘇涵涵蜷縮在床上用力的裹了裹棉被,隨便拿起一張寫字的宣紙,使勁的醒了一把鼻涕,然後鑽成一團當做籃球投進了筆筒,口中還振振有詞道“耶,三分球。”
無奈啊,這裏唯一的消遣恐怕就是糟踐東西了,對她來說,真的缺乏了點樂趣。
“好,反正明天就要走了,老娘就把你皇宮裏的寶貝給偷個金光。就當最後給你們留下的大禮。”
本來我可以放過你,可是你竟然給我玩失蹤,這可不能怪我黑吃黑啊。蘇涵涵心裏這麼想著,大概是因為她這性格所致,所以無論她怎麼努力,最終都做不成淑女。
咳,當然了,她本人或許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一番‘變裝’完成之後,她才剛踏出莉香宮的宮門就看見紫瑩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蓮子羹從長廊盡頭快步走來,一個翻身,她跳進了被雪覆蓋的鬆樹之後,好久沒動身手,還穿那麼多的衣服,她以為自己會退步到馬上就被人發現的地步,結果,那丫頭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哎,幸虧我不是刺客,不然真完蛋了。”小聲呢喃了句,她從懷裏掏出一塊絲巾遮麵。
哈,要說這皇宮裏麵寶貝最多的地方,肯定是在黃尊貴族那裏。數來數去,還是皇帝跟太後宮裏的寶貝最多。
既然要偷,當然要證明自己的實力嘛,畢竟,她可不是一般的小偷,所以這次目標鎖定在太後的寢宮,反正她也相當厭惡那返老還童的巫婆。
正想著,忽然一陣疾風從她身邊匆匆而過,順著那邊看去,她竟看到莉香宮房頂之上正落著一個黑衣人影。
心頭一驚,不禁低頭呢喃道:“刺客?”這可不好,這人進來不是找死,那就是要別人死。“小偷?”如果是小偷的話,那她倒要領教一下這人的功底。
麻繩……
蘇涵涵大概沒想過,自己以前那般風光的人,今日竟然會靠條繩子來飛簷走壁,可最悲劇的是,她辛辛苦苦總算反地心引力的爬上來了,那人竟一個飛身又跳上了另一個房簷。
可惡,可惡,可惡,連罵三聲之後,蘇涵涵看了看自己腳下那‘萬丈深淵’有種欲哭無淚的衝動,如果她還有發射器在身的話,一定會輕鬆很多。
她追的辛苦,且那斜翹的房簷之上,積雪累計下來致使一路奇滑無比,想要走人實在不易,向她那般身手實在無法與那黑衣人相提並論。
但卻也並未被人發現,反而是前麵之人因為距離太長而無法注意到身後有人跟隨。
一路相隨下,那人終在某處匍匐而臥,如同藏於草叢之中的獵豹,靜默等待一個什麼樣的時機。
蘇涵涵自然也跟著將自己藏於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