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終打破了後宮的安寧與平衡。這是幸亦或是不幸？她不該讓自己處於眾矢之地的境地。
“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你們在做什麼？”
所謂合理的解釋，就是解釋不了。滿屋子的人沒有一個敢多嘴。
“不過是玩玩嘛。無傷大雅吧！”打破這個僵局的還是蘇涵涵。
啻炎道：“朕想知道，這種玩法叫什麼？”
蘇涵涵絕不是個有仇不報的傻子，她道：“這得問殄妃娘娘。”
啻炎雙臂一揮，甩開兩隻水袖，一派威風的坐下來，他是很有興趣與這兩位‘愛妃’玩下去，他道：“哦？殄妃說說看。”
剛才還在威風的殄妃被忽然這麼一問，臉色有點難看：“這……這……”
啻炎笑道：“朕一直以為殄妃秀外慧中、端莊守禮是個不可多得的賢內助，今天怎麼敢忽視朕的禁令擅自床來莉香宮？你難道忘了朕曾下過令沒有朕的吩咐誰也不得來莉香宮滋擾淩妃思過嗎？”
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聞聽皇帝這番話更是難看中帶著羞容，咚的一聲，殄妃立即下跪道：“殄妃知道錯了，殄妃不該來莉香宮，請殿下寬恕。”
啻炎道：“起來吧，你該知道，朕雖然從不約束後宮嬪妃，可這並不能說明朕會由著你們胡鬧。”
殄妃起身道：“是，殄妃一定謹記在心，謝殿下寬恕之恩。”
啻炎轉頭瞪了一眼蘇涵涵那小妮子，道：“淩妃！淩妃的本事好大啊。”蘇涵涵未語，不敢搭腔。他沉了一口氣再道：“沒事的人都下去吧，朕有話跟淩妃說。”是個人都聽得出來，他這是在給兩位娘娘台階下，明白道理的人都知道帝王家中的不聞不問是怎麼回事……
然則殄妃卻不肯離去，執意道：“臣妾不走，臣妾有話要說。”
啻炎再道：“下去吧。”他什麼也不想聽，或許說，他有些明白她想要說什麼，六七個宮女對付不了一個淩妃，知書達理的丫頭如今變得既刁蠻又懂功夫，殄妃在沒出嫁之前與淩妃又是再好不過的姐妹，話要是再說下去，隻會多事。
咚的一聲，殄妃忽然再次跪地，她道：“就算殿下今日要賜臣妾死罪，臣妾也要問個清楚。”
啻炎本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幾許壓抑，一雙眼睛似也沾染了怒火：“回去，朕今晚會去楚紅苑，到那時你在說。”
盛怒之下，啻炎的口氣顯得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殄妃到沒有笨到那個程度，於是一番禮數之後，領著自己的丫頭們退了下去。
待所有人離去幹淨之後，屋內靜寂無聲，忽的一聲巨響，嚇的蘇涵涵心口劇跳了一下，是他一拳擊打在桌子上的聲音，他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蘇涵涵心頭一緊，嚇的渾身一陣瑟縮：“沒事啊。”
啻炎道：“沒事？朕曾今告訴過你許多事一句話便可以平息，為何要動手？你非要把你的身份弄得全人盡皆知然後將你處死你才肯滿意嗎？”
蘇涵涵忽的一驚，收斂了神情，細細想來，她確實沒有顧慮那麼多：
“可我本來就不是淩妃，這事太後也知道啊，我是自由自在的女飛賊，我本來就沒想要裝下去。與其卑躬屈膝的活著，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死來的好受。”
啻炎閉眼搖頭，這該死的女人總是喜歡曲解他的意思：
“不管怎麼說，你昨夜已經與朕……”說到一半他也難於在說下去，轉了一句道：“總之你必須裝下去。”
蘇涵涵慌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昨天晚上的事都過去了啊。我……我告訴你，我不會負責的。”
負責？這女人又在說她那套名不正言不順的歪道理。
“責任應該是男人來抗的，你無需擔心。”
蘇涵涵道：“擔心？我才沒擔心，也不需要你負責。”
啻炎道：“你需要的，除非你想做個棄婦。你現在的身子即便朕放你出皇宮，也不會有任何人敢要你。”
蘇涵涵急道：“混蛋。那我不嫁總可以了吧。”氣他就是她的人生真諦。
不可否認啻炎聽完確實極為不悅，他道：“你不想嫁，也得等朕不要，兩日之後朕擺宴款待風淵使節，所有的皇妃必須出列，到時候叫紫瑩好好給你打扮打扮給朕弄出個皇妃的樣子來。”
“殿……殿下，娘娘。藥……”原來是紫瑩端著藥走進來，她本想等他們吵完之後才將藥送來，可又怕藥涼了傷了龍體，所以隻能在兩個人吵的最凶的時候硬著頭皮走進來。
啻炎沉了一口氣，至少，這一場，是他贏了，贏了就該高興，他穩步走過去一口氣喝下了本該是他的那腕藥，然後道：“那一腕一定要看著娘娘喝下去，別回頭沾染了風寒又來說是朕的錯。”吩咐完之後，他又轉頭道：“你的禁足令還未撤銷，三個月，沒事別在出宮。”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走去，隻留下有氣沒出發的蘇涵涵跟正等著一場暴風雨來臨的紫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