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是我看中的女人。”
蘇涵涵道:“去,少來。我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無辜的人被燒死。”
說著兩人一前一後回了房間。
房間之內,殄妃早已備好酒菜恭候多時;
見啻炎進門立即儀態萬千的彎弓作禮道:
“臣妾參見殿下。”
剛一進門,蘇涵涵顧不得其他,雙眼先是直勾勾的玩著滿桌酒菜,她跟著他出去一整天,連口水都未顧上喝上一口,而他一回來就有女人早已備好酒菜,多麼不公平啊!多麼可悲啊!
摸了摸小腹,她道:“我下樓去找些吃的。”掩藏起自己的不平衡,她欲轉身而去;原本好好的心情,卻在一瞬間跌落穀底。
“涵涵。”她轉身急於離去,而他則擋住前路,他道,“一起吃。我知道你早就已經餓了。”
蘇涵涵勉強擠出一抹笑意,聳肩道“你已經有美人作陪了好不好?”
她可沒心情吃另外一個女人給他準備的食物;
見她走遠,啻炎剛邁開步子急於追上去之時,殄妃忽然淒語道:“殿下難道就那麼不想見到臣妾嗎?”
一句話令啻炎腳下步伐沉重下來,再也沒有辦法挪步;
他沉了口氣,負手而立,悠悠轉身道:“你多想了。”
殄妃苦澀一笑,淚光忽然附上眼眶道:“臣妾也但願是多想了,隻是殿下對她的感情恐怕對任何人都隱藏不不住。”
啻炎喉嚨忽然哽咽堵塞,不知為何,看見她此刻的表情,卻是說不出半句狠話,也無法對絕情的就此而去,但他也坦言道:“沒錯,朕是愛她,但對你,並沒有棄之不顧。你不該再要求太多。”
殄妃道:“殄妃不過是希望與殿下共用晚膳,難道如今這也已算是奢求嗎?”
啻炎沉了一口氣,淺笑起來道:“或許朕不該冷落你,畢竟你也是朕的女人,準備了什麼?看樣子都是朕愛吃的菜,你都記得?”
殄妃道:“殿下說的每一句話臣妾都銘記於心,殿下喜歡的東西臣妾也絕對不敢忘,一直給殿下備著,隻希望殿下每次偶爾見臣妾的時候能夠舒心便心滿意足。”
啻炎道:“朕……果真是虧欠你太多了。”
殄妃道:“臣妾不在乎,臣妾隻希望殿下能快活開心就已足以。”
啻炎道:“坦白說,朕欣賞蘇涵涵,她行事作風都有她自己的道理,朕是被她給深深的吸引而情不自禁的愛上她,而你……犯不著為朕走這一趟,若是你想出宮,朕也會答應你。”
殄妃道:“殿下想趕殄兒走?殄兒做錯了什麼?”
啻炎道:“不是趕你走,隻是……”他思量了片刻,終究還是開口道:“朕不希望你在皇宮之中虛度年華,朕無法全心全意的對你。”
殄妃道:“不管殿下怎麼對待殄兒,都請殿下不要趕殄兒走,殄兒願意一生一世待在殿下身邊,殿下不用對殄兒有多好,隻求能叫殄兒時時刻刻的看見殿下就滿足了呀。”
愛她。他居然光明正大的在她麵前提及他的心意,這對她來說是奇恥大辱,也是一種威脅,他愛她便會將皇後的寶座定下來,那她這些年來的心酸又算什麼?難道要她一輩子屈身在那個狐狸精之下?不允許!她決不能讓這件事繼續演變下去。
“殿下的心在自己身上,殿下想喜歡誰都可以,殄兒隻求殿下無路如何也不要趕殄兒離開?”她說著已是聲聲氣咽。
臉頰兩旁也早已串聯淚珠,如同絕了堤的河壩蜿蜒而下,這一哭,他想說更多話,可卻一句也說不出口:“隨你喜歡,朕……不勉強你便是。”
這夜顯得漫長而又難過,如果沒愛過,他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原來與自己不喜歡的女子在一起竟是如此的度日如年。
他也是他第一次了解,兩個對彼此從不曾了解過的人相處起來是那麼的困難。
心底思索之餘竟又是浮現了蘇涵涵的摸樣,她的喜怒哀樂都是那樣真實,真實到他都無法相信,想起過往種種,他覺得她才是真正活著的人,比起他們來說,她才是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一個人、完整的人。
想起這些,他嘴角已是揚起一抹淡笑;
現在他可以確信,比起他自己來說,她才是最重要的,他已確信自己沒有辦法失去她;
月光之下,他冷峻的麵容之上挽起一抹苦笑;
然而蘇涵涵並不知道這些,她隻知道,她感覺自己像個第三者,她還覺得她在欺騙自己,他永遠不可能隻有她一個人,什麼一年之約、什麼隻有她一個女人,那些都是屁話。
他真的做得到嗎?她撥弄著房間之內的燭火自問。
最可怕的是:
她竟然在期待他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