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燁從席上驚起,問道:“她··怎麼了?”
齊乏抹去腦門上的汗珠,拽緊手指不安的回道:“翊皇妃像是···中了毒。”
聲音不大,卻在千燁的心裏激起千丈巨浪。
“禦醫說是西域的蠱王之毒。”
“砰。”
千燁就快要捏碎的手砸在桌案,發出悶響。蠱王之毒,他素有耳聞,是以數以百萬計的蠱蟲及活人鮮血圈養而成,其毒狠戾異常,但凡沾染蠱王身上的液體,都足以讓人致命。
隻是這種毒,若是為了讓人致命,也不足以花費那麼大的心血去練就。它最大的魔力不外乎讓人生不如死。
千燁神色痛苦,喝道:“回宮。”
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幾乎是飛馳而去,踏雪飛馬,風馳電掣,都讓人來不及反應,大軍壓後,何淨溪看著漸遠一抹鮮紅的身影,歎了一句,回到了軍營。
“讓開。”
千燁暴怒,城門上的守衛嚇了一跳,看到是皇上驚出了一身冷汗,忙下令開了城門。他們從來沒講過如此失控的皇上。就像一隻失控的雄獅,讓人心生畏懼。
“皇後呢?”
千燁策馬一路上前,同時問尾隨將士逐月的情況。隻是侍衛那裏知道,皇後這些日子受盡冷淡形同被貶無人不知,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皇上這次急切回來竟是為了皇後。
千燁見問不到什麼,揚鞭一抽,掃落周邊跟上的侍衛,一陣風似的朝月翊宮方向趕去。
“去給朕將太醫院的禦醫都找來。”
侍衛回身聽到這句話麵麵相覷,忙連爬帶滾一同去了太醫院。
“逐月···逐月。”
千燁推開厚重的紫檀宮門,張皇的環顧四周,卻沒有像意料之中看到那抹瘦弱的身影,自前一次回來她就瘦了許多,他一直想法設法的忽視。隻因為他心底的妒恨,可是現在想到她瘦成皮包骨的樣子,心驟然痛了。
“逐月···你在哪?”
他的聲音開始發顫,不安的輕聲喚道,可是月翊宮靜悄悄的,連回音都聽的一清二楚,卻不見逐月應答。
恐怖籠罩在他的周圍,連身體也忍不住發顫,他才想到自己是那麼害怕她的離去。
一股幽香傳來,是月翊宮從來沒有過的香味,傳言被蠱王咬過的人身上會散發一種奇特的幽香,這種幽香因人而異各不相同,莫非···
容不得千燁多想,他尋著幽香而去,看見記憶中那抹豔紅,沒有生機的靠在身後蒼老的桃花樹下,臉上遮掩的麵紗被風吹的快要飄落,她就懶洋洋的靠在樹上,低垂著頭。
千燁的手輕動她的頭,竟無生氣的歪在一旁。
“月兒···”
千燁失魂落魄的哽咽,修長的手幾次快到她鼻息之間又縮了回來,當觸碰到她如玉的脖頸,熟悉的溫度碰到指尖。他無比欣喜的抱住他的周身,語無論次的喚道:“月兒··月兒,朕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一顆晶瑩的淚滴自他的臉頰滑到逐月的唇邊消失不見,懷中的人嘴角微楊,勾出滿足的弧線。
“怎麼樣。”月翊宮跪著數百名老少不一的禦醫,幾乎整個皇宮的禦醫都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