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相機就好了。”朔月喃喃道。
“你說什麼?”
“沒……”朔月連忙擺了擺手,“我說我好想記下何城然現在這個樣子。”
瀧景瀾目光微微一冷,轉頭對何城然說:“快去把衣服換下,難道你們想一直這麼站著麼?”
朔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輕聲說:“你是故意的!”
“是又怎麼樣?”瀧景瀾一挑眉,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這副欠揍的表情一出來,立馬讓朔月剛剛在心底累積的對他的好感完全煙消雲散。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什麼樣的人注定還是什麼樣的人!
不一會兒,何城然在裏屋換上了瀧景瀾的黑色長袍。從未見過他穿深色的袍子,這樣的何城然,更加襯得膚色白皙,偏偏然的舉手投足之間又帶上了幾分若有似無的霸氣,朔月一時又看呆了。
“咳咳!”柒遠逸輕輕幹咳兩聲,“怪女人,看城然哥哥看夠沒有!”
“死小鬼胡說什麼!”朔月說是這麼說,麵上卻是不爭氣的一紅。
“城然,外麵的情況你清楚了嗎?”瀧景瀾不理會吵鬧的兩人,徑直的奔向主題。
“大致清楚了,府中有不明身份的暗哨,府外的楓林小道有數不清的埋伏,我經過的時候可是費了好大力氣。”何城然微微皺眉。
“城然,連你都應付困難,看來現在的情況不甚樂觀。”瀧景瀾撫了撫劍柄,神色冰冷,“如今我受了傷,隻暗中派了秦紹去調兵,也不知他們現在到達了何處。”
“景瀾,如果不出我所料,敵方今夜就會來襲。”何城然麵色嚴肅起來,“如果你未曾受傷,我們兩人合力還可以抵擋一陣,可是如今你……”
“無妨。”瀧景瀾隻手披上袍子,動作一氣嗬成,瀟灑幹練,仿佛他從來便是一隻手穿衣服一般,“不過你是對的,今晚,便是決一死戰。”
柒遠逸麵色一緊,清秀的小臉上露出了微微的恐懼,但很快就被他刻意的克製下去,留下來的隻有不合年齡的鎮定與刻意表現出來的成熟。注意到柒遠逸情緒的變化,何城然輕輕拍了拍他小小的肩膀,柔聲問道:“遠逸,怕麼?”
“不怕!”柒遠逸高高的昂起頭,努力壓製住從心底浮出的恐懼,擺出一副我是男子漢的樣子,順便橫了朔月一個大白眼。
“臭小鬼幹嘛瞪我!”朔月狠狠的還擊,“你不怕幹嘛緊緊的抓著瀧景瀾的衣角?”
眾人低頭一看,確實不知何時開始,柒遠逸的小手便緊緊的抓著瀧景瀾的袍子。聽朔月這麼一說,他觸電似的鬆開手中抓握的東西,卻讓大家都發現了袍子上被他緊緊抓出的褶皺。他麵上一紅,小嘴一嘟,氣哼哼的瞪著朔月不說話。
朔月衝著柒遠逸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不理會他殺人般的目光。隻是,現在這種危機狀況的形成,好像也有自己的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