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狠狠的瞪了瀧景瀾一眼,瞬間先發製人,牽絡絲隨身體的動作瞬間甩出,竟如被賦予了生命一般,靈動如一條小蛇穿梭在黑衣人的要害部位,瞬間便重傷好幾個黑衣男子。
瀧景瀾在一旁不動聲色的靜靜觀看,眸間有若隱若現的精光閃現。
過了不久,幾個黑衣男子全部倒在血泊中,脖頸間都有一縷細而深的傷口,都是朔月手中的牽絡絲所為。
“好!很好。”瀧景瀾又拍了拍手掌,這一回沒有任何黑衣人出現,隻是見他毫不猶豫的拔出手中的長劍,直指朔月的眼睛。
朔月微微的喘著氣,滴血的牽絡絲軟軟的垂在地上,染紅了一小片土地。
他要親手殺了我。
朔月心中一片冰涼,卻緊接著自嘲的笑了笑,事到如今自己還抱有莫須有的幻想,真是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你笑什麼。”從心底裏排斥著朔月這種帶著絲絲縷縷絕望與嘲諷的笑容,瀧景瀾蹙了蹙眉問道。
“我笑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下死去你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我笑你啊,連你自己得力的手下都保護不了!”朔月的眼神越變越冷,最終冷到如雪夜的冰霜,“你保護不了任何人!”
“閉嘴!”一聲略帶嘶啞的低吼,瀧景瀾攜著淩厲的劍氣瞬間將朔月包裹,朔月趕緊抵擋,卻還是被狠絕的氣息傷到了手臂。潔白的袍袖被生生撕裂,牽絡絲與瀧景瀾的劍鋒交錯的一刹那,電光火石之間,朔月不小心瞥見瀧景瀾眼中的一絲傷痛。
他仍然愛著從前的朔月。
朔月的心中沒來由的一抽,手下一滯,動作慢了半拍。
劍鋒險險的在朔月潔白纖細的脖頸下滑過,一條細細的血痕是劍鋒來過的痕跡,幾滴鮮血緩緩的從皮膚下滲出來,豔麗的像冬日的紅梅花。
瀧景瀾持劍站立著,卻沒有了下一步動作,倆人默默的對峙著,再沒有一個人動手。
“為何不殺了我。”朔月冷笑了笑,“是心疼這副身軀麼?”
沒想到,這副麵孔將自己拉向地獄的同時,也會適時的保護一下在裏頭受煎熬的靈魂。
“你沒有資格問。”瀧景瀾佇立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不過,就算是看見了表情,也不一定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那麼熟悉的冷淡聲音,依舊是那麼傷人。
“那我便不問了,謝謝賜教。”朔月整了整自己破損的衣袖,轉身正要施展輕功逃逸案發現場,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掌抓住了手腕。
力道往後方一帶,朔月一個中心不穩,堪堪的跌入一個堅韌的懷抱中。一股微微的蓮香味兒,讓朔月心中一片混亂,仿佛千軍萬馬在其中飛騰,鬧個不停。
抬頭一看,正撞上了瀧景瀾那深邃黑迷的眼睛,像千丈寒譚讓人心生恐懼,又不由自主的被其深深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