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景瀾坐在床邊,漂亮的眉輕輕蹙起,漆黑色的眸子深深的凝視著床上的女子。
如畫般的麵孔,肌膚蒼白,睫毛輕顫,雙目緊閉,額頭上滿是密密的冷汗。像是陷入了什麼夢魘中。
冥河下的紫焰毒已被言諾汐解了,為何她總也不醒?
仿佛是對他的疑惑作出回應,朔月手指一動,身子猛地坐起來。
“不……”
滿麵的驚恐疑懼,鮮血的陰影覆蓋在心中,沉沉的甩不脫。朔月被闖進眼眸中突如其來的陽光驚住了一會兒。沒過多久,陽光被一個人影擋住了一塊。
抬起頭來,一不小心撞進了那人深黑色的眸子。
朔月的心髒狠狠的一跳,臉色慘白如死灰。我不是在做夢吧,一定是的。
掐了掐大腿上的肉——不痛。
“怎麼,很驚訝?”瀧景瀾撫了撫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眉毛輕輕上揚。“中了冥河的紫焰毒,會有一段時間渾身麻木,沒有痛感。”
朔月麵上微微泛紅。
又被他看出來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沉默了許久,朔月抱膝坐在床頭,悶悶的問道。自己這是成了人質還是囚犯?
瀧景瀾完美的唇間劃過一絲弧度,深黑色的眸子倒映著朔月的麵孔。瀧景瀾的突然靠近還是把朔月唬了一跳。皺了皺眉,對上那張美的讓人心動的臉,朔月不動聲色的向床的裏頭挪了一點。
與此同時,瀧景瀾也不緊不慢的靠近一些。再挪,再靠近,再挪……背脊貼上了冰冷的牆麵。
“你還有答應我的三個條件沒有實現。”瀧景瀾長而有力的手指捏住朔月的下顎,像欣賞一副畫作一般注視著朔月麵上愕然的神色,眼神中有絲絲縷縷的波動。
“三個條件?”朔月那略帶疑惑的清冷語氣,讓瀧景瀾眸中的神色微微一冷。
兩人的麵孔如今相距隻有咫尺之遙,朔月幾乎能夠感覺到男子呼出的氣息。心髒“砰砰”的跳著,聲音很響,朔月不禁懷疑這聲音是不是給瀧景瀾聽了去。她強作鎮定,用內力調節自己急促的呼吸。
瀧景瀾深深的望著朔月,危險的光芒在眸中若隱若現。
“忘了?”瀧景瀾突然抓住朔月纖細的手腕,目光卻轉向她白皙脖子上的那一道淺淺的劍痕。“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朔月掙紮了一會兒,如她所料,還是掙不開,倒是讓自己的手腕被越抓越緊。
靜靜的房間裏隻聽見倆人的呼吸聲,一種奇怪的曖昧氣氛彌漫在兩人之間。
“我沒忘,你說過,讓我跟你去葑山。”
朔月低下頭,垂下眼簾。
瀧景瀾眸色一凝,眼中的波動更甚。朔月垂著頭,一縷碎發從耳邊滑下,滑至麵頰。墨色柔軟的發與凝脂般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下垂的眼簾輕顫,看不清眸中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