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回想起方才那一聲嘶吼,心中也不免忐忑不已。如果剛才那一聲是颯九黎喊出來的,那他該是吃了什麼樣非人的苦頭啊。
石壁回廊終於到了盡頭,朔月環顧四周:這是一間十分寬敞的地牢,與朔月在電視劇裏看過的地牢長得差不多,一樣陰森潮濕,一樣恐怖詭異。但是最詭異的還是濕漉漉的石壁上懸掛著的刑具。尖利閃著寒光的鉤子,那是用來挑斷人的筋脈的。其他的更不用說,什麼斷首斧,竹夾,絞繩等,在陰濕的牆壁上,散發出一股黴腐的氣息。
掛滿刑具的牆邊,立著一座一人高的木櫥櫃子,其中散亂地擺放了五色的瓷瓶,其上用紅綢緊緊地塞住,看樣子,其中一定是裝滿了各種折磨人的毒物。
看守監牢的,都是一些麵目猙獰的漢子,穿著深褐色的短衫,看上去就像渾身沾滿了泥漿。他們的眸中早已失去了神彩,也許是見多了殺戮與折磨,他們對於身邊的狀況,仿佛視而不見。
朔月恍然回過神,言諾汐早已往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奔去。
“颯九黎!”還未到那人跟前,朔月便聽到言諾汐略帶緊張的喊叫聲,“颯九黎你給我起來!”
加快腳步,朔月走近那黑洞洞的深邃出,看見了這樣的一幕。
綠衣女子懷中躺著一個紅色的身影,也不知是衣紅,還是被鮮血所沾染上的腥紅色。連女子的綠紗裙上,也沾染上了暗紅色的血跡。
颯九黎那張俊俏的臉頰上多了些血痕,麵色也顯得十分蒼白,但那兩片紅豔豔的唇,卻依然保持著最鮮明的色彩。嘴角處有殘留的血漬,沾染在唇上,明豔的讓人心疼。
朔月走近倆人身邊,瞥見了男子的雙手手腕上,有很明顯的被勒笞的血痕。朔月扒開他那一身已經被鮮血浸透的衣物,赫然瞧見他的胸口處橫七豎八,十分淩亂的爬滿了傷痕,像是被什麼利物所劃,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颯九黎早就沒了意識,躺在言諾汐的懷中,像一個沉睡中的孩子。
“颯九黎他怎麼樣?”朔月蹲下身子,難掩眼中的心疼,環顧四周,這個牢房中除了幾片茅草,壓根就沒有什麼可以休息的地方,這對於颯九黎這個有潔癖的人,是有多痛苦。
言諾汐一直垂著的頭猛然抬起,將朔月嚇了一跳。
她清澈的眼神中比往常多了些東西,那些東西讓朔月感到汗毛直豎,不明的有些懼怕。言諾汐將颯九黎小心的扶起,交給朔月。
“是我的錯,將他帶回來,卻沒有照顧好他。”言諾汐的聲音與方才比起來,低沉了很多,帶著陰沉的憤怒,像是快要爆發的火山,又或海嘯前平靜的海麵,平靜冰冷的外表下,是為一會兒的狂風暴雨做出鋪墊。
大步邁出囚牢,言諾汐大吼一聲,“誰用的刑,給我滾出來!”
這聲音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年輕的少女發出來的,一股憤怒的威嚴氣息瞬間降臨了這個小小的監牢,一個個原本麵無表情的守牢人驚得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