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他懲惡揚善,是這個亂世所沒有的存在。如果現在他遇見我這個殺人的女魔頭,不但不會保護我,反而會將我治罪。”朔月不無失落的說出這番話,連掙紮都忘了。也許是想起了什麼往事,她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瀧景瀾立即明白了朔月口中的所謂“法律”不過一種律令之類的玩意兒,心中一陣輕鬆的同時又不免有些懊惱:自己犯得著惦記這個玩意兒這麼久麼?
看了看被自己抓住的女子莫名蒼白的麵色,瀧景瀾緩緩的鬆開了手,拍了拍胸口被朔月抓得淩亂不堪的衣服,坐在床沿不說話。
朔月也緩緩起身,一撐手,她忽然發現自己手腕上多了樣東西。或者說,應該是某樣東西回來了。
牽絡絲!
奇怪,他為什麼無緣無故的取走,又無緣無故的還給自己呢?摸了摸手上完好無損的牽絡絲,她百思不得其解。疑惑的看著瀧景瀾,空張了張口,卻沒有吐出任何話語。
月光在倆人中間靜靜的流瀉,柔和的光線灑在地板上,同時灑在瀧景瀾那張如白瓷一般完美無暇的麵上。
朔月撇過頭不去看那張蠱惑人的臉,可一轉眼,麵前一團黑暗,前方的月光被一個身軀擋住了,抬頭一看,可不又是他。
“你告訴我,這幾年,淩鶴軒是怎麼對你的。”那深色的眸子裏有被風吹起的波紋,一縷一縷的慢慢擴散開來。
朔月知道自己的心思又被他猜中了。實在是很不喜歡這種輕易被人看透的感覺,朔月撇過頭,嘟囔了一句,“不關你的事。”
下巴被幾根修長的手指捏住,撇向他。
“淩鶴軒是怎樣的人,我很清楚,對於自己的女兒他都不會手軟,何況是你這個……”
“我這個什麼?”朔月搶白,目光中有些許清冷之氣。撇過臉,打開他的手,朔月接著說道,“我自己是什麼身份我自己很清楚,不用您老人家擔心。”
瀧景瀾眯了眯眼睛,不動聲色的躲開朔月針尖般的目光,轉移開話題。
“夜深了,早點睡吧。”
朔月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心想,他終於要走了!定了定神,卻見他在解衣帶,衣襟已然鬆開,露出一小片白瓷般的肌膚。
原來男子的肌膚也能這般好。
在心底深深鄙視了自己幾百回,朔月恨不得立馬逃出這個房間。
“要脫衣服回自己房間去脫!”瀧景瀾聽朔月這一聲氣急敗壞的大叫聲。一抬頭,嘴角輕輕往上一勾,上衣與此同時被解開,露出了一大片光華潔白的胸膛。
他想色誘嗎?
朔月真的想破口大罵,老娘我不好你這口。可是目光卻忽然觸上了他胸口處的那一方劍痕。那是小匕首留下的痕跡,傷口不深,可以看出是新近留下來的。而另外一邊,還有一個更大些的傷疤,正在偏離心髒幾寸的地方,那是三年前,他為了救自己……
朔月恍了恍神,心中如被人揪了一下,悶悶的疼。
他冷漠,他決絕,可他這身上僅有的兩個傷疤,卻都是因為自己而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