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豔陽下的冷麵(1 / 2)

秋末冬初的風依舊帶有殘餘的溫暖,像是落日前斜陽的餘暉,不刺目,不張揚。

秋風卷過街道小巷,卷起幾片枯黃的落葉,那一抹枯色在街道的拐角處飛舞片刻,稍縱即逝。

黑衣錦袍的男子來去如風,其身形如驚鴻般快的令人咋舌。如同有什麼東西在牽引著他一樣,男子心無旁騖,除了偶爾看一眼自己左手腕上的金色細線之外,基本上都是在朝著一個目標前進。

轉過一個街角,他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忽然的一抬頭,淩空的腳步也戛然而止,一陣秋風拂過他的衣袂,一股颯爽的王者之氣無形的散發出來。

前方不遠處,正有四個人,分別兩兩對峙,一方是兩位褐衣的漢子,像兩個灰色的土堆,而另外一邊則是一男一女,那女子分明是被男子打橫著抱在懷裏,還在微微的扭動,遠遠看去,也不知是在掙紮還是在撒嬌。

黑衣錦袍的男子麵色猛地一變,與此同時,不遠處一直僵持著的四人同時也感覺到這個方向非同尋常的強烈氣息,身形皆是一怔。

瀧景瀾嘴角撇過一絲冷笑,壓下心中莫名竄出的怒火,冷冷的看著麵前這幾人。

“景瀾……”何城然麵上有些微微的詫異,但是驚喜的神色還是溢於言表。輕輕的放下懷中的粉衣女子,他快步向前走了幾步,滿麵的微笑,和煦如清風。

“何城然,你終於回來了。”瀧景瀾這句話雖然是對何城然說的,可是他的目光卻分明落在了粉衣女子身上,這簡直是對何城然赤果果的無視。果然,何城然見此狀況,和煦的麵上忽然不自然的一僵—這是瀧景瀾第一次連著他的姓氏,直呼他的全名。

瀧景瀾雙手握成拳頭,直直的衝粉衣女子走去,兩位褐衣男子再一次行下大禮,直呼“屬下見過主人!”瀧景瀾將倆人一樣視作空氣,直接從他們身旁走過,連目光都未做一絲的停留。

朔月看著直奔自己而來的某人,看著某人黑著的臉,心中有些微微的發虛。

從手腕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朔月知道,他有些怒了。清晰地感覺到手腕上的血滴緩緩的往下墜,沿著緊緊抓住牽絡絲的手掌心,沿著指關節緩緩落地,一滴,兩滴。

瀧景瀾自上而上的俯視著一身丫鬟打扮的粉衣女子,麵色冷的出奇。

她很少穿白色以外的顏色,這是瀧景瀾第一次見她穿粉色,烏黑的發絲挽成秀氣的小發髻,上麵還點綴了幾支粉白的珠花,蒼白的麵色在一身粉色的映襯下有些微微的透明,上麵還有一些微微的粉色。

瀧景瀾呼吸微微一滯,麵上依舊如故,隻是拳頭握的更緊了些。

“跟我回去。”隻是風輕雲淡的一句,朔月心中卻是五味雜陳。已經被血絲環繞了一圈的右手被瀧景瀾狠狠的握住,朔月忍不住痛呼一聲,卻也沒有再掙紮下去。男子聽見這一聲,施力的手上也輕輕一震,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手上的力道卻鬆了一些。

何城然望著朔月的手腕,眉頭不易察覺的皺起來,嘴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

“走。”一聲不鹹不淡的命令,今日的一切都如同沒有發生過,仿佛隻是單純的一位男子來接女子回家,如此而已。這個命令像是對兩個傻愣著的褐衣男子說的,又像是對眼神深不可測的何城然所說,又像是對疼得緊皺著眉頭朔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