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感覺身體似乎飄到了一個遼遠的虛空中,身體各個穴位火辣辣的疼著,穴位的中央部位則是有刺刺癢癢的奇怪感覺,像是有蟲子在爬來爬去一般。渾身如同跌進了一個冰窟,整個人即將結成冰,卻隻有心口處依舊是暖暖的,像是有一個暖爐在源源不斷的輸送溫熱。
耳邊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在說話,聲音不大但是模模糊糊的聽不怎麼清楚,朔月著急的想睜開眼睛,想捕捉瀧景瀾的聲音,卻怎麼也找不準方向。
茫茫迷霧中,瀧景瀾身著黑色錦袍,衝自己微微一笑,隨後慢慢變淡,慢慢模糊到看不見。
朔月使勁的伸長手去抓住他,卻怎麼也抓不住他飄飛的衣袂,朔月的心像是被挖了一個大洞,潺潺的留著鮮血,她大聲叫著他的名字,卻完全沒有回應。
“瀧景瀾!”朔月大叫著一聲坐起身,重重的喘著粗氣,額頭上身上全是汗水,全身上下的骨骼都如同被重組了一遍一樣。朔月痛苦的呻吟一聲,伸出胳膊支起沉重的腦袋。
看了看房間的四周,一個人也沒有,詭異的幽靜包圍著她。她探頭透過窗戶看向窗外,夕陽快要落山,黑夜即將來臨。
她勉強撐起身子下了床,忽然從全身骨骼的疼痛中發現了一絲絲輕快酣暢淋漓的輕鬆感,看來,身上的蠱毒果然被清理幹淨了。朔月對生活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幾乎想立刻衝到外邊去大喊一聲,瀧景瀾你看,我又再一次重生了。
朔月跌跌撞撞的走到門邊,吃力的用無力的手掌扯開房門,用力過渡忽然坐倒在地。門外守著的丫頭被嚇了一跳,看見是她之後急忙慌亂的將她扶起身來,手忙腳亂的說,“您沒事吧……小姐您沒事吧……”
朔月此時心情舒暢無比,雖然還有四肢無力頭暈目眩等後遺症,但是整個人還是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暢快感,她嗬嗬一笑,寬慰的說,“我沒事,我好著呢。”
丫頭見她高興成這樣,反而不知該做何反應了。朔月急忙問她,“你可知道瀧景瀾在哪?”
“主人他,他還沒醒過來。”丫頭緩緩地說。
朔月的笑容忽然僵住了,“什麼意思。”
“啊?”丫頭顯然是被朔月突變的神色嚇住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沒有醒!”朔月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猛地一下抓住丫頭的肩膀,使勁的搖晃了兩下,用還未恢複完全的略帶嘶啞的嗓音說,“現在明明是傍晚,為什麼他沒醒,這分明不是睡覺的時間,你快說啊!”
朔月心頭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從自己躺下治療之後便一直有的那種感覺。
“小姐,您……您冷靜……”丫頭嚇得吱吱唔唔的更是說不出話來。
“你快說。”朔月終於被折騰的沒了力氣,身體瞬間變得軟趴趴的一團站都站不穩。
“小姐,你可別倒下啊,我說……我聽說是主人他為了配合你的治療,解下了下了禁咒的牽情絲,所以受到了一部分的反噬暈了過去。”丫頭說完,朔月也變得十分頹然。
“你說……反噬……他竟然把牽情絲解了?”
“嗯。”丫頭擔憂的看著朔月,不住的問,“您沒事吧,我扶您進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