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繞過彎彎繞繞的回廊,穿過空蕩蕩的大廳,發現樓內確實十分空虛,留守下來的都是些無精打采的護衛,要不就是太瘦要不就是太胖,而不胖不瘦的那些不是太年輕就是太老。沒什麼人注意到朔月這急匆匆的身影,就算是注意到了,也沒有心思去攔下她,隻是偶爾會有太過於清閑的守衛會稍稍絮叨兩句。
終於跑出了偌大的幕藍樓,朔月輕輕的喘了口氣,回頭望了望這個宏偉的建築,發現竟然連外邊的侍衛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百般無聊的跟同伴耍著小花樣化解無趣。朔月輕輕的歎了口氣,將手中沒有用過一次的令牌塞回腰間。
瀧景瀾采用這樣的打法真的行嗎?樓內這麼空虛,若是被老奸巨猾的淩鶴軒發現的話,攻進幕藍樓本部那可不是說著玩的,朔月心中暗暗計較著。
唉,不管了,先與言諾汐彙合了再說吧,朔月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消失在街頭的拐角處。
正在此時,街角的另一頭正好出現了另外一幫人,他們幾乎與黑暗的夜色融為一體,普通人根本就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領頭的那一個卻與其他人不同,他一身黑色的錦袍,英挺的身形就算是在黑夜中也散發出一種令人窒息般的魅力與壓迫力。他的臉色稍顯蒼白,一雙眼睛卻深邃如現在黎明前夕的漆黑夜色,可以讓人深深沉迷。
“主人,現在怎麼辦。”他身後的一個黑衣蒙麵人問道。
“你們在這等著,千萬別露出絲毫的馬腳,我獨自一人進樓內有些事情要辦。”他盡量的壓低聲音,在街角的陰暗處隱匿身形。
“是,主人。”那人輕輕的應了一聲,隨即轉過身對身後的一幫眾人做了一個手勢,眾人立即明白了意思,各個皆如黑暗中的石頭一般一動不動。黑暗的夜色中,這個打手勢的頭領默默的摘下臉上的蒙麵,目送瀧景瀾孤身遠去。
那張臉,正是許久都未出現過的秦紹。
瀧景瀾孤身一人回到幕藍樓內,那些正在聊天打耍的蝦兵蟹將們紛紛僵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的主人會在這個時候回到幕藍樓,而且還一個人。
“主……主人……”眾人紛紛行跪拜禮,有的心虛的腿都在發抖。
瀧景瀾麵上並無絲毫怒色,隻是麵無表情的走過他們身旁緩緩開口問道,“樓內情況怎麼樣?”
“沒有異常,主人。”有人回答道。
“好。”瀧景瀾一頷首,同時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站起來,“今晚你們辛苦了。”
“不……不……不辛苦……”眾人紛紛磕磕巴巴的回答道,看著瀧景瀾的背影漸漸遠去,麵上含滿了愧疚。
眾人再不消極怠工,挺直了身子認真的守住自己的崗位。
這就是瀧景瀾的人格魅力,不用發怒示威也不用殺雞儆猴,更不用費去太多的口舌,隻要一句話,就算是質量稍次的部分也能發揮他們的餘熱。
瀧景瀾臉色有些微微的蒼白,卻絲毫也抵擋不住他的威嚴感。他步伐飛快的來到走廊的拐角處,拍了拍那幅無蕊牡丹圖,跨進了湮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