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藍樓。
現在的樓內燈火通明,卻像是一個被挖空的金色空殼,沒有什麼生氣。
瀧景瀾站在朔月所在的水牢前,發現裏麵已經是空蕩蕩的一片,黑乎乎的水麵看上去平靜異常,像是從沒有人在這裏呆過一樣。
那個穿著白色衣裙的麵色蒼白的身影早已經不知所蹤。
方才瀧景瀾剛剛走進湮水牢的時候,才發現這裏的守衛們睡的睡,犯迷糊的犯迷糊,看到他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反映,雙目空洞像是被攝了魂一般。
如今這牢內又不見了那個女子的身影,一定是她想辦法逃走了。果然是個妖女!瀧景瀾眉頭微微皺了皺,自己不該如此大意。
快步走出水牢,他順手抓起一個處於迷糊狀態的守衛,掐住他的脖子語氣冰冷的問道:“快說,那個女人什麼時候跑的。”
“主……主人,您怎麼來了……”那個男子的脖頸被瀧景瀾死死的掐住,隻留給他可以說話與呼吸的縫隙,隻見他滿麵的驚訝,臉色由紅變青,由青變紫。
瀧景瀾漸漸失去了耐性,他的眼神越來越冰冷,“我最後問一句,之前關在水牢裏的那個女人哪去了!”
“她……她被冥……冥河樓主關進普通牢房了。”話一說完,瀧景瀾立刻甩開了手直奔普通牢房,任其跌落在地捂住脖子咳嗽不止。
一間間空空如也的牢房被瀧景瀾拋在身後,他環視四周,終於在盡頭處的那間牢房中看見了那個熟悉的白色身影。
她沒有趁亂逃走為軒庭院通風報信。
瀧景瀾不知為何,忽然鬆了一口氣,像是吐出了一口濁氣,全身都輕鬆起來。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中總是有一個驅散不開的身影,她的眉眼,她的淚水和蒼白的麵頰,還有麵頰上那一抹淺淺的傷痕,都如在心中刻下了一般,怎麼也揮散不去。此番回來,說是要確認她是不是逃了回去為軒庭院通風報信,還不如說是……來看看這個映在腦海中的身影。
她那單薄的身影麵對著牆壁,長長的頭發披散開來遮蓋了臉,看不清神情。
瀧景瀾緩緩的走近,隔著鐵欄看著她。
她明明聽見了腳步,卻不肯回頭。
“喂,你還活著麼。”瀧景瀾輕輕敲了敲鐵欄,那個“朔月”頓時渾身猛的一顫,隨即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用不著這麼緊張,賭約還沒有結束,我不是來殺你的。”瀧景瀾背靠著鐵欄站著,眼睛看著不遠處掛著的的幾件鐵鉤和幾把刀口被磨得鋥亮的大鋼刀,“難道你這麼快就沒信心了?”
他靜靜的看著銀色的刀口出反射的“朔月”的背影,緩緩開口道,“我今日來並不是想難為你的,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告訴我。”
“朔月”對此並無任何反映,隻是沉默的坐在黑暗的小角落裏,一動也不動。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麵?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在哪裏,你記得嗎?”瀧景瀾的聲音變得不是那麼冷冰冰了,他微微皺起眉頭,歎了口氣說,“近來我的記憶裏總是有大段的空白,很多事情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對我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