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們漸漸地散去了,朔月直愣愣的看著麵前的男子,慢慢的站起身來。
“朔月,他是誰?”無央也拍了拍身上的塵屑,站在朔月的身邊,有意無意的有護住身邊女子的感覺。
男子穿著一身藏青色的長袍,黑色的長發束成一束,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朔月,從頭看到腳,從下看到上,看到朔月一身淩亂汙穢的打扮和零散的頭發,髒兮兮的麵頰,他深深地皺了皺眉,與此同時,朔月縮了縮身子。
“你怎麼會在這?”朔月看著眼前的男子,心中五味雜陳,幾絲欣喜早已躍上心頭,又被一些莫名的不安感壓了下去。分明記得當初聽言諾汐說過,他已經滾下了懸崖,命喪黃泉,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你跟我來。”男子深深地望了朔月一眼,眼中有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朔月心中一酸,淚水差點流了出來,但是卻硬生生的忍住了。她拽著無央的胳膊,跟在他的身後。
他變了很多。朔月低頭想,從他方才冰冷複雜的眼睛裏,朔月看到了深刻入骨的仇恨,說不清是那究竟是針對自己,還是……
“喂,你怎麼了?怎麼見了他就不對勁,他究竟是什麼人!”無央滿麵不爽的望著前邊不遠處的男子,那男子一襲青衣身材挺拔,麵相清秀,但是卻從頭到腳透著一股怪異的感覺。他的心中總是冒出一股莫名的不安。
“他是我的師哥。”朔月低頭輕聲說,“前一陣子,有人告訴我他和別人跌下了懸崖,死無全屍。”
“那他怎麼會……”
“我也不清楚,也許另有內情吧。”朔月說,忽然心中升起另一個念頭,聽言諾汐說,當時兩人是一同滾下了山崖,如今望月安然無恙的話,那麼颯九黎他……
片刻之後。
這已經是小鎮的另一邊,與朔月他們進來的方向完全相反,站在這個地方,朔月依然能夠看到來時的山路。
小鎮並不是很大,從這一頭走到另一頭隻需幾分鍾時間,過了不久,朔月和無央已經來到了一個漆黑的小門前。
“這是?”朔月看著望月熟練地開啟了大門。
“這裏是我暫住的地方,受傷的這段期間,我一直都在這裏休養。”望月用眼角看了一眼朔月,隨即推門進去。
房間並不大,但卻收拾的非常整齊,簡單的木板床擺放在房間的一角,除了這個大件家具之外,便隻有一張小小的四角桌和三角凳。
朔月四處打量著,卻忽然發現無央正有些狐疑的盯著望月,一雙眼睛如鷹一般銳利逼人。
就算是在船上,看到那些偷襲的黑衣人時,朔月也沒有看見無央露出這種目光。
她輕輕碰了碰無央的胳膊,有些疑惑,“你怎麼了?”
“沒什麼。”無央撇了撇嘴,可是眼中的目光卻絲毫沒有軟化下來。朔月也無可奈何,隻好把目光轉向望月,可是卻發現他的眼光也是同樣的不友善,兩人就像是天生的敵人,到了這個封閉的房間內,所有的情緒再也難以遮掩。
“朔月,你為什麼會跟他在一起?”把簡單的木板門關上之後,他終於開口說話了,語氣很明顯的帶著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