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鶴軒在那麼也沒有想到,瀧景瀾竟然會從天台下手,直接從他的身邊將人搶走,也沒有想到,他在雲漓宮部下的天羅地網,早已經被瀧景瀾破解了幹淨。
淩鶴軒以為到了他完全統治的地方,擁有了數以萬計的兵馬,便可以擁有顛覆性的優勢,但是他算來算去,還是小看了瀧景瀾。
這樣就導致了,現在他在天台上氣得跳腳,而瀧景瀾以及作為誘餌存在的朔月,早已經不知去向。隻有無央雙目深邃的看著遠方,看著驚呼聲一片的碧原人民,隻剩下止不住的心酸。早就該想到的不是嗎?是自己要跟朔月立下的這個賭約,如今,自己已經輸了。
……
朔月隻覺得一陣窒息感,仿佛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眼裏充盈著淚水,她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臉。堅毅的弧度依然,有些日子不見,他又瘦了不少,修長的指尖捉住了她的肩膀,朔月的整個人幾乎都撲在他的身上。
他熟悉的味道讓朔月覺得幸福的窒息,此刻便是讓她死,也心甘情願。
瀧景瀾不看她,隻是抱著她徑直的從人群中穿過,如躍入無人之境,朔月感受著耳邊呼呼地風聲,整個人像是重新注入了新的血液,煥然重生。
兩人都不說話,到了最後,竟然是瀧景瀾的麵上顯出了一絲無奈,也許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配合的俘虜,他輕輕皺著眉頭問道,“你為什麼不反抗?”
“我為什麼要反抗?”朔月張口反問。
瀧景瀾一滯,反倒是覺得自己的問題問得有些無趣了。但是朔月從他的這一句話中明顯的感覺出來,他依然沒有記起自己,她的奢望,隻實現了一半而已。
雲漓宮已經漸漸遠離,瀧景瀾將朔月扔上了馬背,隨即自己也騎上了馬,一揮馬鞭,順手就將她摟在懷裏,就像以前一樣,將她的背脊,緊緊地跟他的胸膛貼合在一起。
朔月心髒跳動的飛快,她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巨大的飛躍,他會不會已經恢複了一部分的記憶?她心神不安起來,腦子裏也亂作了一團。
也不知是淩鶴軒安排的人手太過懈怠還是瀧景瀾安排的路線太過隱蔽,他們倆這一路走來,竟然沒有遇到什麼大的阻礙,最棘手的也不過是四五個漢子聯合圍攻,往往是幾招還沒過,便被瀧景瀾輕易打散了。朔月的紅色嫁衣長長的裙擺從馬背上輕輕垂在地上,隨著馬兒的奔跑四處飛揚,她蒼白的臉奇跡般的恢複了血色,眼角到臉頰處那一條淺淺的傷疤已經快要消失,而她那雙漂亮的眼睛,此刻正放著不容忽視的光彩。
正是個陽光燦爛的好日子,朔月從頭上取下一支格桑花,握在手中把玩著。
“這是什麼花?”出乎朔月意料的是,瀧景瀾居然問了她這麼一個問題。
“這叫格桑花,它代表幸福。”朔月回身衝他微微一笑,“就像以前我做得那個中國結,兩者是一個意思。”
瀧景瀾聽到中國結這三個字,心中猛然一顫,像是內心深處的什麼東西狠狠的動了一下,深埋多年的種子忽然要破土而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