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天氣總是這麼晴朗,微風,陽光,草地,溫暖。
風仿佛像是從天際吹來的一般,像天人吟唱的一首無人能聽懂的歌。
言諾汐將腦袋枕在颯九黎的肩膀上,依然在輕輕地抽泣著。颯九黎麵上帶著深深地微笑,上麵盈滿了幸福的味道,兩人在一塊空曠的草地上席地而坐,像兩塊膩在一起的棉花糖,一紅一碧,混合著藍天和白雲,這一天一地一雙人,看上去分外惹眼。
颯九黎跟言諾汐細細講訴了自己獲救的事情,把她聽得心驚膽戰。
當時從懸崖上跌落下來,他幸運的攀上了一根樹枝,但是因為下墜的力道太大,他的胳膊在整個過程中折斷了。雖然颯九黎在敘述過程中一再的輕描淡寫,盡量不去描述細節,但是言諾汐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痛苦和艱辛?
攀住樹枝之後,颯九黎勉強用自己的輕功“軟著陸”,他在離開山崖的時候,見到了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望月,他的麵目狼狽,已經辨不出是生是死,所以他也沒有繼續逗留,他拖著殘破的身軀,徒步走了一天一夜,才到了一個靜謐的山間村莊,尋得一家好心的人家住了下來,慢慢的養傷。
“可是那個望月好像並沒有死。”颯九黎說到這裏時,言諾汐打斷他的話頭,“他反倒還碰巧遇著了朔月,還跟朔月,無央一起到了碧原。”
“他果然沒死。”颯九黎歎了一口氣,看了看言諾汐略微驚愕的神情,他解釋道,“當時我也懷疑他究竟有沒有死,但是當時根本無心去管他的死活,就算是知道他還留著一口氣,我也不可能再上前去給他一刀……希望我這一時的仁慈,不會留下什麼隱患。”
他長歎一口氣,繼續敘述他曲折的經曆。
養好了身上的傷之後,他便啟程上了路,一路上的行程還算順利,輾轉曲折的,他又回到了京城。
一路探聽消息過來,他也聽說了軒庭院與慕藍樓之間的紛爭,得知言諾汐一切平安之後,他也就放下了心。但是還有一件事情他一直無法釋懷,那邊是他的姐姐颯疏黎,那個柔弱卻堅強的女子。
說到這裏,言諾汐又打斷了他的話頭,“我去過軒庭院!趁著被主人派去攻進軒庭院時,特意四處找過她,可是……沒有找到。”
她一臉的愧疚,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一般,讓颯九黎看了忍俊不禁。
“我知道你沒找到她,我也知道為什麼你找不到她。”
“為什麼?”言諾汐瞪大眼睛。
“因為啊,她被我提前藏起來了,我在你們去軒庭院之前,就將她救了出來。她已經非常虛弱,不能再經受一點的旅途之苦,所以我將她藏在京城的一隅,自己一個人來碧原找你,好在,我來的及時。”說完之後,颯九黎吻了吻她的額頭,輕聲說,“讓你擔心了。”
可就在颯九黎表露出他難得一見的溫柔時,言諾汐忽然打開了他的手,擰起了眉頭,眼睛紅紅的,說,“你幹嘛不告訴我。”
“啊?”颯九黎對她這麼突然的轉變感到驚訝,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