炤長老一把將銘長老按在座椅上,不讚同地道:“這件事情不能全怪辰兒,芳容也有錯,怎麼能懷疑自己的師兄!”炤長老責備地看了一眼百裏芳容。
百裏芳容低下頭,悶聲道:“炤長老,是芳容錯了!”她態度誠懇,任誰都瞧不出異心,誰能猜到,其實百裏芳容在心中卻罵上一句:“老不死的!”
看到百裏芳容低頭認錯的模樣,炤長老點頭,又將目光轉到百裏辰的身上,低聲斥責道:“辰兒,還不快快跟銘長老認錯,你剛剛那是什麼態度!”他臉上雖是嚴肅的神情,可是眼中卻是帶著慈祥。
炤長老在蘭尊派德高望重,帶人不偏不倚,百裏辰很尊敬他。聽他這麼說,也自知道自己方才做得有些不妥當。他點頭,又對著銘長老的方向行了一個後輩禮,口中道:“最近的事情太多,心中煩躁,衝撞了銘長老,還請長老勿怪!”
銘長老聽了百裏辰的話,心中可算是舒服了許多。他悠閑地坐在檀木椅子上,慢慢端起旁邊的茶盞,又極是漫不經心地問上一句:“你說那白衣女子瞧不上我們蘭尊派,她是什麼身份?”
百裏辰看他又端起長老的架子,卻是不辦長老該辦的事情,竟是管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徒惹人厭惡。他垂下眼瞼,遮住裏麵的輕視之色,淡淡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拿她做什麼文章!”銘長老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擱置在桌案上,力道之大使得茶蓋和茶杯發出哢噠劇烈摩擦聲,裏麵的茶水也灑在桌案上。這一幕,就是炤長老也瞧著直皺眉,再要說些什麼,卻被一道匆匆的女聲打斷!
“銘長老,我也覺得辰師兄是被那女人給誑騙了,您說她要是真有什麼身份,會不說出來?就自己端著身份,說幾句大話,一臉高傲地說我們蘭尊派惹不起她,我看她就是一個騙子!”
“你又知道了什麼?”百裏敬亭這時候卻是皺著眉頭,瞅著說話甚是利索的百裏芳容,臉色甚是難看。
“沒……沒什麼。”百裏芳容立即收回囂張的神情,低著頭小聲辯解。
“誒,掌門,你也別這麼對著容丫頭說話,她就是想說什麼,被你這麼一嚇,也不敢說了!”銘長老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早就不怕別人說他心眼長在偏處。
百裏芳容抬眼感激地瞅著銘長老,心中是真的歡喜。蘭尊派的所有人中,她最喜歡銘長老,甚至是她爹爹和姐姐都排在銘長老的身後,不為別的原因,就因為銘長老疼她,什麼事都為她做主,她惹了禍,隻要在銘長老微胖的身後一躲,就萬事大吉了!銘長老會將一切都解決!所以,在百裏芳容的心中,銘長老可是勝似父親的存在。
百裏敬亭長歎一聲:“敬銘啊!你這樣遲早要將她寵壞!”
“掌門,我們蘭尊派這麼一個大門派,有什麼事解決不了?容丫頭上麵有棋丫頭和辰兒撐著,他們就該照顧自己的妹妹,師妹,哪裏能容得上外人欺負她!”銘長老說這話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瞟了一眼站在不遠處沉默不語的百裏辰。
“銘長老這話說得有些絕對。”掌門百裏敬亭還未說話,一直當著看客的黝~黑老者忽然出聲。他臉上自始至終連一絲表情都沒有,就似是終年帶著一副假麵具。他的話一說出來,中堂內靜了靜,此時,就是銘長老不依不饒地性子也收斂起來,默默坐在一邊不出聲,而百裏芳容嚇得幾乎躲起來,恨不能隱身,不讓這黝~黑的老者看到。
黝~黑的老者依舊一副麵癱臉,見眾人都安靜下來,他才繼續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銘長老怎麼就如此肯定沒人能給我們蘭尊派造成麻煩,你怎麼能保證所有的人都會買蘭尊派的賬?”
銘長老呐呐張了張口,卻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心裏卻是嘀咕:“百裏敬山幾乎不管事,今個是怎麼了!”不過,他也隻敢在心中抱怨,卻是不敢說出來。
“師兄說得極是,辰兒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的性子我也知曉,應該不會無的放矢,許是那名女子的身份真不簡單。”掌門百裏敬亭連忙讚同,又對著百裏辰問道:“辰兒可知道那名女子現居何處?我們也好拜訪,免得鬧出誤會。”
百裏辰一聽掌門這麼說,心中卻是冷笑連連:“該得罪的早就得罪了,這時候想拉近關係,遲了一些!”他麵上無甚麼表情,聲音亦是沒什麼起伏地道:“不必拜訪,她說了,再也不想見到我們蘭尊派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