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反過來想想,賴氏母女誌在太子正妃的位置,而今,隻是得了個側妃。真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心裏,思慮萬千,麵上卻絲毫不顯。
她有些嫌棄地看了蘇憐衣一眼:“還不趕快去漱洗一番,用些茶水?”
蘇憐衣一聽,頓時感動萬分:“多謝姨母,多謝娘娘!”
一句話未完,煙兒已經上前,領著她朝後殿去了!
賴貴妃從椅子上站起,款款走到蘇錦繡麵前,看著她低垂的頭半晌,忽然冷道:“你是說,憐衣設計了一切,暗害了我兒?”
是不是蘇憐衣做的,你不是早知道了?
現在,又來問自己,這打的,不難想是什麼主意!
蘇錦繡彎了彎腰,一本正經地答道:“回娘娘的話,在偏殿裏,我們姐妹隻是吵了幾句……並沒有說誰做了什麼的呀!”
蘇錦繡的態度,讓賴貴妃輕蔑地一笑:“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我那個堂妹怎麼待你的,我並非不知,剛剛的那一番話,我的人恰巧全聽到了,你若不老實交待,我就讓我告訴我的堂妹,看她如何發落於你!”
蘇錦繡一聽,連忙做惶恐狀態:“娘娘不可……臣女實在什麼都沒做啊!”
這個賴貴妃,倒是和上一世一般的性情。
動不動的,就拿人家的軟肋威脅,讓人為其所用,如此看來,她先前的一著,似乎是走對了。
頭頂,明燈熠熠,照得賴貴妃珠翠滿頭,閃閃發光。
蘇錦繡隻看了一眼,便有些無奈地說道:“好吧,實話告訴娘娘,臣女並沒有證據是妹妹做的,隻不過,想詐一詐她,看究竟和她有沒有關係而已!”
隻想詐一詐她?
這當誰是傻子呢?
賴貴妃看了眼塗滿丹寇的指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那,你可詐出什麼來了?”
蘇錦繡想了想,說道:“回娘娘的話,臣女的妹妹說了,她願意替娘娘找出害三殿下的真凶!”
此話一說,賴貴妃的眉頭就蹙了一下。
這個蘇功的大女,實在太過聰明,處處與她虛與委蛇不說,還將自己撇得幹幹淨淨。
隻不過,她當自己是毫無頭腦的蘇憐衣了?
被她一哄一詐的,就聽了她的不成?
當下,賴貴妃動了動指尖,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在宮女的扶持之下,緩緩坐下,語氣冷冷地說道:“靠你們找出害我兒的凶手,那意思是說,我這個做母妃的沒用,要靠外人來幫忙了不成?”
蘇錦繡抿緊了唇,心時生出隱約不安的感覺。
在這皇宮之中,是沒有任何秘密的。
是誰害了西侯雋,怕她早就知道了,隻不過,自在於那個人能動,還是要謀後而動而已!
所以,賴貴妃先是做了姿態,將二人關了。然後,也不急於求證蘇憐衣的話,就放了二人出來。
短短兩個時辰不夠,就將人放出。
這說明,要麼是宮中有什麼變化,要麼,就是有人在暗裏求情、抑或是威脅。
但不管是哪一種,她都是其中的得益者——更有可能是替罪者。
隻是,蘇錦繡是真的想不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讓賴貴妃徹底改變了主意?
沉思之間,冷不防頭頂的賴貴妃冷冷說道:“那洛河神女圖,可是你繡的?”
前殿之中,蘇憐衣的表情,她早就看在眼裏。
那個草包,自己根本沒有繡技,卻將東西據為己有。這事兒,若是大白於天下,你說說,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看來,一向自詡聰明的堂姐,心機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