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這個心懷叵測的煜王,居然這麼早的,就想往自己的身邊安插棋子?
一時之間,思緒繁雜,蘇錦繡不悅地看了煜王一眼:“我隻說要找回沫兒,什麼時候,又多要一個丫頭?”
身在相府,她已經朝不保夕。若再添個累贅,勢必會惹人注意。到時,應接不暇的,又怎麼做自己的事情?
更何況,煜王的人,她不敢用也不能用。
這個叫黃甫玥的,一看就不象個正經的丫頭,這種人,不管是從哪裏來的,就必須回到哪裏去!
西侯煜張了張口,似乎在想著怎麼措辭。
他還未及開口,黃甫玥已經急了。她一挽袖子,一下子已經跳將上前,側著身體,一手指著自己的臉頰,語氣急切地問道:“怎麼這麼快,大小姐就不記得奴婢我了?”
白白淨淨的臉龐,一對狡黠的眸子。
依稀的三分熟悉,一時又說不出哪裏見過。
蘇錦繡搖搖頭:“你是……”
黃甫玥見她真的忘記了,頓時有些沮喪。
緊接著,她眼睛一亮,又開始了雙手比劃,做了個係帶子的手勢:“那個,小園子裏,你的大氅……我摔了一跤的呢……”
眼看著黃甫玥雙手前伸,又做了個“摔跤”的姿勢,蘇錦繡的眉,再微微蹙了一下。
大氅?
摔跤?
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
隨著提醒,她的心裏,隱約有了一點想法,還未及說出,對方雙手飛快地做了個“抹臉”的動作,快言快語地說道:“那個少年就是我啊,那,不小心打爛了一個燕窩盅……要被拉去打死的那個呢……”
她
那個倒在冰雪裏的少年?
當時,的確是披了一件大氅在他的身上,並讓沫兒送的他回去——可誰能告訴她,不過一晚上的功夫,怎地變成了一個俊俏的丫頭?
事隔一晚,也早已忘記。
可少年一提,她就點了點頭:“我想起來了!”
似乎看出了蘇錦繡眼裏閃爍的疑問,黃甫玥“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那個……我不是女扮男裝嘛!”
女扮男裝!
就為了去打爛一個燕窩盅嘛?
對了,那個被打爛的燕窩盅,又是怎麼回事?
黃甫玥又是“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其實也不完全是故意的啦,你知道的,馬有失蹄,人有失手……”
她的臉上,三分尷尬,三分羞澀。
這樣的靈動和脫跳活潑,完全不象是個工於心計的主兒啊!
她有些不明白了,西侯煜為什麼,一定要她來自己這裏?
少女純淨無垢的臉龐,將回憶的長線牽起,蘇錦繡溫言說道:“黃甫玥,你既然都出了府了,怎地又回來了?”
還有,這個煜王啊,進相府就象是腳踏後院那樣簡單,還動不動的,帶個人來來去去——你這樣如入無人之境的,真的好嘛?
黃甫玥挺了挺胸,理直氣壯地說道:“蘇小姐救我一命,當湧泉相報,我這次,是專門回來報恩啊……”
報恩?
蘇錦繡一聽,差點兒被口水嗆到。她連忙以帕子掩口,作了個咳嗽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