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並不算大,空空蕩蕩的躺了一人之外,蘇錦繡就坐在一側。
因為沒有空隙,就連跟隨的小丫頭,都隻能坐在車轅,如此境況,又怎麼會藏匿一個大活人呢?
那人跳下馬車,揮手放手。
馬車疾馳出府,朝著醫館奔去。
而坐在馬車裏的蘇錦繡,也終於籲了口氣——她伸手,掀開一側的棉襖,露出了被捆綁得整整齊齊的蘇憐衣!
蘇錦繡以她做墊,沫兒就睡在她的身上。所以看著,象是攏了一塊兒。
所幸的是,兩人身高差不了多少,才並沒有露出馬腳。
到了醫館之後,蘇錦繡就陪沫兒下了馬車。
那個跟車的丫頭,借著車夫下車喝茶的當兒,將馬車上的蘇憐衣用棉被包著,在醫館之內,轉了個圈,迅速地朝著郊外奔去。
與此同時,太子收到了蘇憐衣的玉佩。
那是二人定情的信物,每次,蘇憐衣有事找他,就會讓人帶這玉佩過來,然後約定時間看她。
可這一次,蘇憐衣所約的地方,不是別個,正是東城酒樓。
東城酒樓,太子並不陌生,他經常流連在那裏,和人商談大事。
所以,一看到玉佩和約定地點,他連想也沒想,就讓人更衣準備出門兒,準備赴約。
說實話,太子幾日未見蘇憐衣,心裏也急得要命。
特別是賴彬時常耳提麵命,更讓他惴惴不安——
原本以為,蘇憐衣被封正妃,就能使賴府一門為他所用,蘇功倒向於他。
可現在,弄巧成拙——蘇功一如往常,賴氏非常不滿。
偷雞不著蝕把米的感覺,讓他嚐盡了苦頭,可偏偏因為把柄被人抓著,隻好硬著頭皮,想找個機會,和蘇憐衣說合。
因為一切都太符合他的生活軌跡和蘇憐衣的性格,所以,這一次太子並沒有起疑。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前腳才一出門兒,後腳,就有人跟了上來。
而這跟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設法子回京複命的西侯東嶽!
醫館之中,蘇錦繡坐在沫兒的床邊。
受賴氏之命跟隨而來的車夫,則站在一側,注意著她的一言一行。
醫館裏的太醫正是上次幫蘇錦繡診毒的那個蘇太醫。
他細心地幫沫兒診斷之後,就讓人開出了藥方,分別沐浴和內服。
蘇錦繡聽著他的叮囑,一直不停地點頭。
時間過得很快,一頓飯功夫過去,蘇錦繡從原路返回!
與此同時,東城酒樓之中,傳出了一個令人十分震驚的消息——年輕的寡婦被殺酒樓,太子渾身是血的出現!
這個消息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消息,象風一般地傳播四方,沒過多久功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京城之大,寡婦何其之多?
可死的那個年輕寡婦,偏偏與眾不同。
因為,她年方十四,且姿容出眾,蘭心慧質。
更因為她出身高貴,乃是異國和親的郡主。
更因為,她的丈夫不是別人,正是前安國公的世子,安壯。
安壯被人暗算而死,他的妻子,年紀輕輕就成了遺孀。
因為念及自己的兒子,安國公並非將之趕出家門,可沒想到的是,此事方才過了三月不夠,竟然發生了這種大事!
此時,太子就算生了九張嘴,也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