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公河畔上的罌粟花,
美麗、妖嬈卻罪惡,
恰如一劑慢性毒藥,令人深入骨髓,永生無法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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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泰國曼穀國際機場上空,伴隨響亮的轟嗚聲,一架至中國飛入泰國曼穀的飛機在蔚藍色的天空上劃過一道長長的白色軌跡後落入前方機場。
機場大廳出口處,陸續湧現剛下航班的人流,行李箱的軲轆不停地與光潔明亮的玻化磚地麵磨擦著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人流中,一個身形嬌好的女孩,約摸二十左右。漆黑發亮的長發被高高束成馬尾,標準的鵝蛋臉,襯著白皙如雪的皮膚,彎彎的柳葉眉,一雙深黑發亮的大眼睛,蒲扇般的睫毛在陽光地跳動下撲閃著。上身一件白色亮片裝飾的圓領棉布短袖T恤,下身淺藍牛仔七分褲,光腳穿一雙白色係帶板鞋,手上拎著一隻英倫風格帆布行李包。就算如此簡單的穿著打扮,也難掩女孩清麗脫俗的美麗。過往的人群,總是頻頻回頭多看幾眼這樣讓人清新入目的女孩。
“嘎——”一輛白色淩誌停在了女孩的身前。隨即駕駛室車門一開,一團火紅的影子倏地抱緊了她。
“朵唯,哇——你真來了!太好了,嗬嗬…”夾帶著興奮的笑聲鑽入女孩的耳膜。
冉朵唯愉快地回抱了好友,輕笑著說:“帕雅,真高興又看到你了”。
被喚作帕雅的女孩,趁勢在朵唯的臉頰狠狠地“啵”了一口,“嗬嗬…三個月沒見麵,可想死我了!上車!”邊說邊推著她上車,自己也坐入駕駛室發動了引擎,向市區駛去。
初夏燦爛嬌豔的陽光,穿過車窗玻璃透射在車廂內。朵唯目光落在一直笑臉盈盈的帕雅臉上,健康的小麥色膚質,黑而發亮的眼睛,還有一張略微厚的雙唇總是向上揚溢著開心的笑容。她是朵唯在美院深交勝似姐妹的好友。她的母親是華人。更是自小學習華語,因此操著一口不錯的普通話。
車開進了繁華喧囂的街市,兩邊是琳琅滿目的商鋪。最後拐進了一條蜿蜒向上的道路,沿路有漂亮、色彩明亮洋房。不久,車開進一棟白色洋房,帕雅回頭衝著朵唯一笑,“到了!”。
一下車,門口一名菲傭迎上來,朝著朵唯雙手合十的行禮,並接過行李包。
帕雅拉著她走進大廳,帕雅母親張嬋麵帶和緒的笑顏迎上來,一身暗紅色泰式衣裙打扮,頭發整齊地在後腦梳著發際,映襯著一張依然美麗卻看不出歲月痕跡的容顏。
帕雅互相介紹著。
“歡迎你,冉小姐。”張嬋看到朵唯嫻靜美麗,特別聽說她自小失去母親,喜歡之餘又多了一層疼惜。
朵唯也禮貌地問候。
帕雅沒看到父親,繼而對母親問道:“爸爸呢?”
張嬋神情略微頓了頓,眼眸流露一絲憂愁,才緩緩出聲:“你大媽又發病了,他過去看看。”
帕雅急道,“嚴重嗎?不是有一陣都沒事嗎?”
朵唯有些懵然,“大媽”?這是什麼身份?
一時氣氛有些沉滯,很快張嬋拍了拍女兒的手,安慰說著:“有你爸爸呢,有事他會給我們聯係的。去吧,帶朵唯熟悉下環境。晚上媽媽做好多吃的呢!”
帕雅聽到最後一句,頓時咧開嘴笑了起來,拉過朵唯往樓上走去。菲傭也跟著將行李提上來。
客房有純白色的拱形窗框,碎碎的陽光透過藍色的紗窗傾瀉在窗前的一張圓木桌上,上麵一枝馬蹄蓮用清水養在透明玻璃瓶裏。
朵唯走到窗前,陽光透過紗窗斜斜落在了她半邊臉頰上,皮膚因陽光的折射,愈顯得透明白皙,烏黑發亮的眼眸因心情的愉悅更加動人,連帕雅也看得失了神。
一直以來,她都想去看看湄公河,去感受父母曾經在這裏的刻骨鉻心。這也是她決定來泰國寫生的初衷。她頭微微揚起,眼裏掬著笑意,朝帕雅一字一句篤定地道:“我的泰國之旅從這裏開始!”
——隻是,冉朵唯不知道,此次的泰國之旅,終將給她的人生帶來一場苦苦糾纏的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