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哢嚓一聲微響,那人的臂骨頓時折斷,折斷的臂骨,刺穿皮肉和衣袖,直接暴露出來寸許白生生的斷骨茬子。
但周子言依舊沒有罷手,摔開那人的斷手,左手化抓為拳,橫掃那人的右肋,右手卻又化拳為抓,自下而上,直抓那人麵門。
那人握刀的手臂已斷,劇痛失神之下,本來就沒有了還手之力,再加上周子言行動迅疾快捷,下手絕不留情,那人再也避不開去。
又是哢嚓一聲,那人右肋肋骨頓時斷掉三根,而幾乎是隻在同一時間,周子言自下而上的右手一下子扣住那人的喉嚨。
那人的喉嚨被周子言箍住,頓時隻覺得脖子上似乎被卡上了一道鐵鎖,不到片刻,整個人頓時軟癱到地上。
直到這時,周子言這才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做殺手這一行,你還是太嫩了,哼哼……”
說著,周子言騰出左手,一把扯掉這人的口罩。
隻是扯掉這人的口罩之後,周子言忍不住微微一怔——這是一張還很稚嫩的臉,至少,在周子言看來,實在是有些稚嫩。
這男子看來不過十八九歲,嘴唇上還隻是一層淡淡的絨毛,一張稚嫩的連,也因為斷臂的刺痛和窒息,變得蒼白不已。
周子言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不由自主的鬆開手,然後蹲下身子,盯著這人,淡淡的問道:“我看你的麵相很熟,嗯,上次綁架我跟江小姐,也有你一個,現在該跟我說說,是誰指使你的。”
那年輕人一雙眼睛,因為給疼痛,居然流下淚來,隻是這人雖然流淚,但卻咬緊牙關,半個字也不肯吐露。
周子言又是盯著這年輕人淡淡的一笑,突然之間伸手在這年輕人的斷臂上捏了一把。
這年輕人頓時痛得忍不住“啊”的叫了出來。
周子言又是淡淡的一笑,說道:“還算是有點骨氣,不過,我倒是想試試,看看你能夠忍耐多久?”
說著,周子言再次伸手在著年輕人的斷臂上捏了一把,而且,再也沒有放開的意思。
這架勢,分明就是這年輕人不回答周子言的問題,周子言就會一直捏一直捏,一直捏到這個年輕人回答問題為止。
這手段,未免太過粗魯凶殘了些,但是這年輕人在幾個月之前,不但暴揍過周子言,還把周子言跟江雪雁一起綁架了,扔到城南廢棄的礦井裏麵,讓周子言跟江雪雁兩個人差點兒死於非命。
對這樣的人,周子言隻是動動手捏捏他的傷口,沒直接拿刀一刀刀的去戳他割他,實在已經是對他太過客氣了。
那年輕人一看周子言這架勢,一半是痛,一半是怕,最多的卻是怨毒和恨意,一時之間,忍不住眼淚鼻涕都一起流了下來,
周子言哪裏會去理會這年輕人的痛苦,隻是笑了笑,又問道:“看來你是不想說了……”
說著,周子言作勢又要去捏著年輕人的斷臂。
那年輕人咧著嘴,呲著牙,過了好一會兒,才流著眼淚說道:“想不到……想不到你這人……這麼狠毒……
周子言怔了怔,也是忍不住咧嘴笑,不過,這笑臉著實有些猙獰和陰險,笑過之後,周子言這才說道:“大家彼此彼此,何況,如果現在使我落到你這個地步,你一定廢話都不會跟我多說半句,直接給我胸口一刀,然後到隻是你的人那邊去領賞,對不對?”
這年輕的男子,咬著牙,一邊戰抖,一邊答道:“不錯,不過,既然碰上了你,我也沒打算活著回去,你給個痛快吧!”
周子言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弄死人的事情,你以為我真的敢?隻不過,弄個把人到半死不活,這一輩子站也站不起來,生活不能自理,我倒還真是的可以做得到,要不,你試試?”
那年輕的臉色,頓時由蒼白變成紫紅,最後變得鐵青,再然後又變成死灰。
——他絕望了!
看來,落到周子言手裏,能夠痛痛快快的死,那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周子言一向說話算數,這是他知道的,周子言不會弄死他,他知道,但周子言說會讓他從此以後,連站都沒法子站起來,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他相信周子言也完全做得出來。
那人在一忽而之間,開始崩潰。
做他們這一行,最怕的不是死,而是被人弄殘,死了,一了百了,不但能夠給家裏的人積攢下大筆的撫恤,還能留個英名,但是被人打殘,優厚的撫恤沒有了,忠勇的名聲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這以後,就真的隻能靠別人來養活,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比死更可怕。
即如是周子言,如果遇到這樣的情況,能做的,同樣也隻有一件事——隻求速死!
“我……”那年輕人張了張嘴,正要說,但一雙眼睛突然盯著周子言背後,怔怔的,再也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