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夏末的雨來的突然。秋老虎收了張牙舞爪的氣勢,像是翻了天倒了海,嘩啦啦的向下傾注,很快地麵湧起千萬條銀流,向四方奔去。乃東一行正在京郊,前後皆無著落,隻得暫時尋了一處破廟,省去站在樹下被天燒烤的樂趣。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乃東委委屈屈的縮在角落裏,秋雨帶來啦陣陣寒意,原先太陽毒辣,穿的衣物少,現在就顯得單薄。乃東並不想麻煩仆人們鬧騰,心裏存了來得快去得快的念頭,哪知這雨竟然纏綿起來,一時間竟然停不了。
乃東正在悲哀今晚恐怕要在這裏過夜,遠處卻又有另一批人馬趕來。原先的破廟定然是有些神佛保佑的,新來的可憐蛋們衣著甚是不俗,一天之內兩個貴人落腳,若在現代,大抵又變成某處景點。雖然必得長久保持貴人落腳時的破敗模樣,但人來人往,某些東西會被賦予特殊的價值,比如xx落腳,大富大貴之類,也算功德圓滿。
火已經升起,仆人們擠在一堆取鬧,乃東並不端什麼架子,但出於女子身份,乃東也不與他們親近,那批人已在廟門口,遠遠喊道:“方便吧?”雖這麼問,但已經眾星捧月的迎進來一個人。
當時已近黃昏,破廟光線並不好,合著火光,隻覺得那人十分冷淡,隻是朝自己微微點點頭,就移開了目光。黑色長袍,樣式即使普通,卻掩蓋不了一身貴氣。頭發用簡單的青玉簪束起,並不是京都男子一般那種半束半散的風流姿態,幹淨利索。
乃東很快失去了興趣。同行的廚子弄了些簡單的飯菜,乃東加入到仆人中聽他們將各種被誇張了的遊記傳奇,又想起相逢是緣,便要人也端了些吃食與那邊送過去。那邊的侍衛看起來禮教嚴謹,詢問過主子的意思,收下道了聲謝,一夥人嚴肅的如同參加葬禮,細嚼慢咽起來。那主子倒是個平易近人的,一般王公貴族,斷是放不下架子與侍衛同吃,乃東不禁好奇起來。
似乎感覺到乃東探究的目光,男子緩緩抬頭,行了個抱拳禮,嗓音低沉渾厚:“多謝,在下楚衍,幸會。”乃東並未料到這一下,隻得喃喃:“不謝,在下韓箏。幸會幸會。”之後再無言語。一夜漫漫,雨後的星子閃耀,點點如醉,帶著些荒草頹廢淒迷,不知入了何人難眠的夜。(不知道有人對這個名字有印象麼?或許我該問,有人嗎?嗚嗚嗚 ̄ ̄)
早上乃東起來已不見那夥人的蹤影,睡過的草垛生過的火都已掩去蹤跡,頗有些夜半遇狐仙,沉醉恍若一夢的感覺,倒是謹慎的不能再謹慎。乃東撇了撇嘴,掏出書靜靜等侍從們將馬車裝好,上路不提。
離了太醫院的家夥們,又不在自己的府裏,毒發時候變得有些難熬。額上胭脂痣又鮮豔幾分,不知是個什麼緣故。凝靈丹的藥效不錯,本來乃東的身體因為藥物的關係極適合練武,不過經脈有些受損,這丹藥倒是滋補,乃東的輕功內力均有了很大的進步。原先在宮中時,因著母後隱門的身份,對武道一學也有些書麵上的研究,乃東並不想學什麼劍法,但看母後欲言又止的模樣,胡亂練了幾下,本來體力弱,走起輕靈一道卻也有些天賦,不能說練了七七八八,五五六六乃東自覺還是有的。就算打不過好幾個,一對一碰上個大漢,乃東自覺很有把握獲勝。
走之前義務學校畢業的學生們回來過一趟,古人的思想單純可愛,舉手之勞的收留,他們竟然把自己的店鋪全部記在了乃東名下,讓乃東大吃一驚。原先她聽說京都的鴻雲居,攢翠閣,璀衣軒,流醉樓開的不錯,在華楚兩國均有分店,隻是東家們行蹤隱秘,不知身份來曆,還感歎了一番古代富不露富的良好習慣,感情原來是自己?難怪如此隱秘,隱秘的連自己都不知道。看著下麵兩人狗腿討好的模樣,乃東覺得一陣愧疚。琢磨了好久,又教了他們一些粗淺的現代管理營銷模式,以前平日裏廣告看多,電視看多,原來還是十分有用的。原諒我以前一直罵你們來著。阿門。
太子出巡並未驚動太多的人,大概因為有些丟人的緣故,通關文碟也都是普通的貴族證件,走的路雖然挑了最近的,但在乃東可以延遲下,此行到吧某些頗有些味道的古鎮給遊了個大概。乃東很是滿意。總算沒有離自己最初的目標太過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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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乃東能不能到達華國呢?話說大家喜歡幾個男配呢?幾個壞人?幾個好人?歡迎提意見。另外,除去某人的隨性,大概有更新都會在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