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東正蹲的開心,不防這一陣大力,一栽頭滾了進去。正哀歎著自己可憐的頭,一雙大手已經將自己扶住,手心透著微微的薄汗,乃東不抬頭已然知道了那人的身份。
宴安。
若乃東抬頭,或許她的答案並不會這般肯定。長發淩亂,眼窩深陷,胡茬在嘴邊恣意橫生,臉上慢慢的風塵模樣,連平時總噙在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見,換來眉頭深鎖,臉色沉凝。
乃東看了宴安半晌,漸漸回過神來,想要打趣那廝一番,嘴裏卻又死活說不出話來。此時宴安已扶乃東坐下,背身走向書案,原先寬厚的脊背如今也變得單薄,乃東眼中酸澀,幾乎掉下淚來。發覺自己的異樣,趕忙眨巴了幾下眼睛,那邊宴安也正注視自己,幽幽道:“把你嚇著了? ”乃東忙大點頭。
……
宴安無奈的看著乃東,喝了口茶道:“來的幾日路上可好?既是來了,可別怪我把你當苦力使喚。”乃東聞言,又狠狠瞥了宴安一眼:“不勞煩您。”隻不過紅紅的眼眶大概太過於喜感,宴安嘴邊的笑意漸漸加大:“這麼大個人,你以為跑出來我會不知?”揶揄的口氣一如既往,乃東在心中狠狠拍了一下自己腦子,低頭無語狀。
下午宴安便喚了乃東一同去看那水患情況,將士們喊著號子,將一捆捆的薪草一包包的泥土搬上鞏固河岸,又突然想起那些被大水淹沒的牲畜屍體,不由皺了皺眉頭,:“可有人去處理那些牲畜?”宴安聽言微微一愣,立即傳來兵士詢問,卻不想那兵士回答:“王大人怕人手不夠,暫緩了那邊的行動,好歹現在控製住了一些,不知……”那個小兵顯然麵上帶了喜色,宴安的臉色卻已經微微變了:“去吧王大人帶來,就說我有話問他。”那小兵一愣神,跑開去。很快城中除疫的兵士多了起來,宴安卻仍在一旁看著王大人,背在身後的雙手緊握,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乃東想著麵前下跪之人也是可憐,卻還是未開口求情。最後下去領了幾十軍棍,總算把這事給了了。
這一日乃東正在帳篷中想著防疫的藥材,又考回憶了一番各種殺菌消毒的化學藥品,卻不防宴安又不打招呼走了進來。原先宴安隻穿一些淡雅清新的色彩,和上他的氣質,越發顯得人飄逸除塵高華無雙,而今日,一身黑色勁裝,除卻了原先寬袍大袖的仙家氣度,卻顯得人挺拔威武,又是另一種風采。
乃東怔了怔,宴安依然開了口:“可願隨我去一處看看?也許有些危險,但和你的母族有著很大關係,可願幫我?”乃東轉了好幾個彎,才發覺宴安口中的母族即是隱門,心中又有些黯然,不過此時水患關乎百姓,一己私欲的確變得微不足道起來,便點了點頭。當下把死皮賴臉地宴安推出門去,也換了一身衣服,與他同騎一馬向不遠處一座小山包騎去。
因是受了不少雨水,少見天日的緣故,那些樹長得有些萎靡,這是最最平常不過的地方,宴安卻一路騎行的很慢,左顧右盼似乎再找些什麼。回想宴安來時的話語,乃東腦中似乎有一絲熟悉的感覺。那是自己仍在寧國,為了扮那太子更為相像,母後講了不少隱門不外傳的學識,一般陣法懂的人極多,為了保險起見,大多設在崇山峻嶺之中,急流飛湍之下,更顯高人風範。但隱門陣法的精髓,卻是於平凡之處設陣。若不是本門之人,怕是找不到,即使是本門之人,若非精通各類陣法,那也是逞強不得的。這地方倒的確符合隱門風格,但是看宴安的樣子,分明是成竹在胸,這之間,的確有些古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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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謀——誘妃入帳by墨傾長風
天下無爺看著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