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被楚天陵雙手鉗製，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卻愣是沒有叫出聲，隻是滿臉鄙夷地看著楚天陵，雙眼布滿挑釁，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皇上的後宮嬪妃難道不是滿眼堆笑的迎接皇上嗎？”
“哼！”楚天陵冷哼一聲，丟下懷中的九兒，掀起錦袍，靠著貴妃椅躺下，悠閑地晃了起來，又恢複了平時的庸懶之態。“愛妃不說朕倒是忘了，朕從來不知道，愛妃還有這等雅興，擺弄起了花草還不算，大雪天的還能讓這清冷的後宮滿院飄香，難道真是上天感動於愛妃的夜夜不眠，修枝剪草，才讓這滿院的梅樹梨枝都開滿玉蘭。”
九兒輕輕撫了撫前麵一株沾滿白雪的枯枝，點點玉蘭，風吹間，輕輕搖曳。被九兒一碰，便嘩啦啦地落下，瞬間化成了水。“哦，皇上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奇跡嗎？”
“哼，你以為這點小伎倆就能騙得過魏征！”林天陵冷哼一聲，看著九兒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九兒不以為然對楚天陵扯了扯嘴角，“隻要皇上相信的事，天下間還能有誰敢說個不字，況且九兒確實沒玩什麼伎倆啊，又談何欺騙！”
“你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手上的傷，是你自己故意弄的吧。”楚天陵盯著九兒一成不變的笑意，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隻是當她聽到這句話時，卻並無半點慌張，隻是依然泛著淺淺的笑意，讓人看不清那眼底真正所隱藏的東西。
“皇上可真會開玩笑，難不成臣妾是瘋子，半夜睡不著起來就為了自殘！”九兒輕輕撫了撫那隻受傷的手，好像在說著一個荒謬的笑話。
這表情卻無疑是讓努力壓抑的楚天陵心上添了一把火，她為了另一個男人自殘，而那個男人說不定卻是想要殺她丈夫的人，縱使她對他無半點情意，可至少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這個女人，到底安的什麼心。“你敢說不是，難道你要朕相信，愛妃半夜閑來無事，雅興大發，便起來在這院中修枝剪葉，還是說要朕相信，這剪真要那麼鋒利，能一不小心就斷了手筋！”
九兒身體略顫了顫，看著自己手的眼神變得迷茫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想呼出卻愣是卡在了喉口讓她發不出聲。
好半天聽不到九兒說話的楚天陵，莫名的抬頭看向站在前方一動未動的九兒，白雪皚皚，裙袂翻飛，發絲輕揚，薄弱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似乎在訴說著一場無言的悲傷。
“九兒。。。。。。”一刹那間，似乎有什麼在心上狠狠刺了一刀，憐愛衝淡了一切的憤怒，取而代之的隻有訴不盡的心疼，還有無能為力的傷痛。
“皇上，可否讓九兒站的高一些！”九兒未看楚天陵眼中滿眼的傷痛，隻是淡淡言道，雖是詢問，卻是聽不出半分請求之意。
楚天陵看著始終背對著他的九兒，一語未發，隻是一手摟住她纖細的柳腰，向上一躍，跳上了城牆。微一抬頭，望向腳下被白雪覆蓋的清素宮，瞳孔猛然一縮，身體驀地一顫，差點失去平衡摔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