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陸琛然的病房,她進不去,隻能趴在窗戶玻璃上麵,遠遠的看著躺在床上身上插滿管子的人。鼻子一酸,眼淚啪的一聲掉在了自己的手上。
“柒冉,你怎麼又過來了?”一聲蒼老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有些不安地回頭,看見自己身後站著陸父。滿臉淚水的乞求他:“伯父,我不進去,我求求你們,讓我在外邊兒遠遠的看著他就好了。”模糊的淚水中,她發現一向意氣風發的人,竟然也出現了一些老態。
從來都是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如今亂糟糟的頂在腦袋上。而一向漆黑的頭發中,也出現了大把大把的白頭發。短短幾天,陸父就仿佛老了十歲。
他這都是為兒子愁的,也在沒有心情在每天早上起床之後搭理自己,往往都是吃了一口早餐,就急匆匆的過來了醫院。至於白頭發,他早些年就已經有了,隻不過往往都是一出現白頭發,他就去染發。
那現在兒子躺在重症監護室中,他就再也沒有了這個心情。他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兒子趕快醒過來。隻要兒子能醒,讓他幹什麼都行。
而對於這個害了兒子的罪魁禍首,陸父也沒有想要原諒她的心思,不要怪他沒有一個男人的胸懷,今天要是換了一個別人在這裏,也同樣會這麼做的。
手指著遠離門的方向,冰冷的對她說:“你走吧,我們一家人都不想再看見你。我兒子為了你這樣,就算是還清了你們兩個之間的債,從今以後就都不要再有聯係了。”
他做不到像妻子那樣嘶聲竭底的趕她走,但他也同樣做不到能夠心平氣和的看著她出現在自己兒子的病房前。
柒冉的眼淚像不要錢一樣往外流,想要去抓陸父的胳膊,卻被他迅速的躲開。身體虛軟的靠在牆上,痛苦的說:“我就是想讓照顧他,求求你們了,給我一個機會。隻要看見他醒過來,看見他康複我就走。”
不然陸琛然一天不醒過來,她就會愧疚一天。她知道自己錯了,上天可不可以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
真的隻要能夠看著他醒過來,就算是為了他的安全考慮自己也會離得遠遠的。
陸父根本就聽不進去,臉上有了怒氣,狠狠的跟她說:“我們陸家不缺照顧他的人,我們也用不起你,你趕緊給我離開這裏。”真不想對著她說太重的話,都是她逼的。
這個時候黎枚恰好提著保溫桶趕來看見病房外糾纏的兩個人,得意的笑著走過來。站在陸父的旁邊,對著滿臉淚痕,身體虛弱不已,仿佛一陣風就被能吹倒的柒冉說:“你這個殺人凶手竟然還能厚臉皮的過來看陸琛然,真是厲害。”
黎枚的話讓柒冉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她想要反駁,說自己不是殺人凶手。可真正的殺人凶手是誰呢?想來想去,她竟然發現真的是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他就不會想要用車擋著星晨的車,防止側翻,結果害的自己出了車禍,現在氣息奄奄的躺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