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掌櫃瞧著沈明檢用了印,將那份明契遞了過來,連忙仔細看了兩遍,又傳給其他幾位掌櫃看了,互視了一眼,紛紛開了口:“既然少東家這麼看得起我們,我們一定為少東家赴湯蹈火,鞠躬盡瘁!”
送了幾位打了雞血的掌櫃走,沈明鬆摸了摸下巴,輕輕哼了一聲:大太太雖然還病著起不了床,不過心裏也是想看自己笑話的吧?
還真對不住了,他是沒做過生意,但是他知道有句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拋點甜頭出來,多的是人會幫他做好生意!
他可不傻,下麵這些掌櫃不出力,那十幾萬兩銀子就隻是那一箱箱的清瘟散放在庫房裏,隻有讓那些掌櫃們自己著急出力,那些成藥才會變回銀錢“嘩嘩”地流回來。
自己能除了成本還收回大頭吃肥肉,讓那些掌櫃們喝點湯又何妨?
明輝院裏,大太太聽到沈明鬆放言讓了貨款的一分利出去,猛地將藥碗砸了出去:“小野種,他憑什麼拿著我濤兒的家業去做人情?不是他的他根本就不心疼!不行,我要去找老爺,不能讓他這麼胡來,不然等濤兒回來,這府裏就會被那野種折騰得隻剩下個空架子了!”
焦嬤嬤連忙勸住了她:“太太這會兒可不能動怒,五少爺再怎麼樣,他也得叫您一聲‘母親’,也不敢忤逆了你;您隻管好好養著病,病好了,這府裏頭還是您管著家,等少爺回來,看著您好好兒的也才歡喜。”
沈明濤支開下人獨自出走後行蹤不明,有消息說看到他想撐船過河卻墜入水中被衝走了;沈大太太一聽說這事,當場就暈死過去,不過是一夜,第二天醒來時頭發已經白了一半,死活也不肯相信那事是真的,隻說定是珍姨娘和沈明鬆買通了人傳假消息過來哄她的。
焦嬤嬤沒有辦法,瞧著沈大太太有些癔症的模樣,隻好順著她的話哄著她,許了些銀錢胡亂找了個人進來,讓那人告訴沈大太太說,受沈三少爺所托過來帶個話,三少爺往北邊兒去了,說去外麵散散心,等心情散好了,自然就回來了。
本來這話也是漏洞百出,沈大太太卻對此深信不疑。因此焦嬤嬤隻管拿這話來哄了她,給春湖使了一個眼色,重新給大太太倒了一碗藥過來,服侍著她一勺勺喝了藥。
剛剛漱了口,焦嬤嬤正想扶著大太太歇下,就聽到外麵傳來了春景的聲音:“珍姨娘您請回吧,太太剛剛服了藥歇下……”
“我可是有大事要過來稟報太太的,要是耽擱了,你擔得起這責嗎?!”
聽到珍姨娘咄咄逼人的聲音,大太太深吸了一口氣,扶著焦嬤嬤的手坐直了身子:“桂枝,你去,叫那個賤人進來!”
自從她的濤兒被人發現了那秘密後,珍姨娘就沒少明裏暗裏地嘲笑擠兌她;可是再怎麼樣,她依舊是沈國煌的正妻,珍姨娘一個賤婢出身的姨娘,這輩子都別想越過她去!
焦嬤嬤深知大太太的心思,幫她理了理鬢發,這才起身撩了門簾,板著臉開了聲:“珍姨娘,太太叫你進來!”
要是以前,瞧著焦嬤嬤這副架勢,珍姨娘還真有點怵,可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