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將軍。”端木嫣然複又跪倒在地,對端木睿峰道,“父王,嫣然知錯了,請父王責罰,嫣然不知輕重,因和爹爹賭氣便離家出走,誰料想江湖經驗甚少,才淪落到如斯田地,嫣然受了教訓,以後再也不敢了。”梨花帶雨般,帶著哭腔,端木嫣然料想,在外人麵前,爹爹必然不會多加懲戒她擅自改變計劃之事,就算是翻過去了,以爹爹的性子,往後也不會再重新提起。
良久的沉默之後,長歎一句,端木睿峰無奈,“罷了罷了,你呀,叫為父的如何是好,快些起來吧,坐到爹爹身邊來。”
端木嫣然心中雀躍,果然,終究過了這難關。
正在說話間,便聽得柳青在外稟報,說領了郡主的夥伴前來,請求覲見。
此人一襲白衣勝雪,挺拔秀麗,俊逸不凡,若不是臉上的瘀傷,端木嫣然斷斷不敢確認,他居然就是跟自己朝夕相處了幾日的同伴,萬俟熙。
雖臉上還有些瘀傷,卻非但不曾有損容顏,反倒平添了些許性感。極其迅速的瞥了端木嫣然一眼,似笑非笑,他便這樣坦然的立於廳中,絲毫沒有半分的害怕與卑微。
此等人物,如何是個小小的乞丐?端木嫣然心聲感歎,此等尤物,當初自己在破廟之中怎的就沒有瞧出來,果真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他那張白淨剛毅的臉,劍眉星目,隻除了那漆黑的眸子絲毫不曾改變,如今看著,倒是很搭調了,再加上挺拔的身材,不怒自威的氣質,嘖嘖,若他自個兒見了他今日這番氣質,不知要作何感想了。
上官雲瑞心中咯噔一下,此人俊秀挺拔,卓爾不凡,又溫文爾雅,卻非池中物,怎麼會是個叫花子,怪哉怪哉,可又不像是別國細作。
一個細作,最要緊的,便是內斂,越是平常,才越不引人注意,如此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務,而此人,若他心中有鬼,又怎會如此的鋒芒畢露?
而端木睿峰見到此人,卻是眸光一凜,臉色頓時沉下了幾分。
一時間,大廳之中寂寂無聲,誰都不願意先開口,端木嫣然是為著心虛,上官雲瑞則是在審視。於是......
“閣下便是小女口中之恩人,萬俟熙?今日一見,果真不凡,老夫再此謝過閣下的照拂之恩,閣下想要什麼,盡管說來,隻要老夫能做到的,定然傾盡全力!”端木睿峰拱拱手表示謝意。
萬俟熙躬身還禮,“王爺不必客氣,小生有幸與郡主相識,是小生的福氣。實在不敢居功。小生本是世家,無奈天災人禍,家道中落,又適逢不濟,逢科舉必落敗,鬱鬱不得誌,一怒之下,才淪為了叫花子,若蒙王爺不棄,小生願跟隨王爺與郡主左右,以效犬馬之勞。”
“既如此,老夫準了,先下去歇著吧。”端木睿峰皮笑肉不笑的站起身來,“老夫有些乏了,唉,馬上便到知天命之年,身子大不如前了,明日還需覲見國主,唯恐體力不支,如此,老夫倚老賣老,要借助貴府地休息了。”
“不敢,王爺請,柳青,護送王爺去上房休息。在下恭送王爺。”上官雲瑞起身送客,端木嫣然盈盈福身恭送父親離去。便也施禮,告辭了上官雲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