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有太監匆匆而來,傳國主的旨意,請在場的各位赴宴,算是踐行。
“爹爹如今可好些了?”端木嫣然親自攙扶起高大的父親,“一切請安心。”
雖嘴上安慰著父親,端木嫣然卻是心中忐忑起來,往日無論國宴家宴,皆是於正午時刻開始的,而如今,也不過是巳時剛過罷了,其中定然有古怪。
不論如何,如今是步步凶險,她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付才行,解鈴還需係鈴人,爹爹總是這樣,一遇到他閨女的事,那些鎮定就全沒了,也可見,他是真的非常疼愛自己的,因此,她不能叫他擔心。
跟隨者太監一步前去,萬俟熙悄無聲息的跟在端木嫣然身後,這上官雲瑞雖然注意到了,卻並未言語。
一路上並無異動,到了那宴會大殿之上,甚至爹爹的六名手下,已經守候已久了。端木嫣然的一顆心,也漸漸安定下來,即便那些人有叛變的,也不可能六個人全部淪陷了吧。
許是太後的病情有了好的進展,商翌棠與清早之時相比,多了幾分柔和跟放鬆,這裏並沒有其他人在場,端木嫣然輕輕喟歎,許是自己多慮了吧。
一番的推杯換盞下來,杯盤狼藉之時,也才到午時而已,商翌棠似半醉微醺,他舉著精美的酒杯,“今日孤王分外高興,王爺,雖說你我是第一回見,卻是一見如故,隻可惜,王爺近日便要啟程回國了,否則,孤王定然會跟王爺大醉上三天三夜。”
端木睿峰起身回應,“本王要多謝國主的盛情款待,更要感激國主為了小女的事煞費苦心,先幹為敬。”
“王爺總是這般客氣,孤王今日有個極好的去處,定然要帶著王爺一同前去享樂,郡主也去,在座的各位都去。那種樂子,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呢。”商翌棠似乎真有些醉了,宴席還未宣告結束,他便朗聲叫太監去準備,宣布大家稍後便會到場。
這樣一來,即便拒絕,也是不可能了。端木嫣然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難以言喻的感覺,他們似乎掉入了一個陷阱,一步步的,被牽著鼻子走了許久許久,而今,才是真正顯露真實的時候,不祥,危險,令人不可直視的真實!
心中有個聲音在呐喊,不能去,決不能去,危險。
就這樣,端木嫣然騰地起身,“國主,多謝國主的好意,父王年紀大了,正午時分需要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應付明日的回國旅程,至於那什麼樂子之類,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們就先告退了。”說著就要拉著端木睿峰走。
端木睿峰狐疑的看了一臉驚恐的女兒一眼,突然像明白了什麼似的,也順勢起身告辭。
“哎,莫要如此掃興,王爺明日有一天的時間好好休息,後日起行便好,欽天監剛剛看了天象,明日不宜出門,莫要違背了天意才好。”隻是一句話的時間,這商翌棠居然欺身近前,拉住了端木睿峰的胳膊,“時間不會太久,走吧,難得好看的節日,為了準備這一場,孤王今日都沒有著人安排歌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