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樂融融,父慈子孝,端木嫣然連連感歎,像這樣的日子,多久不曾有過了。
太久了,自從三夫人進了家門,又生了個女兒之後,家裏的規矩便越發的大了起來。
若那位夫人生的是兒子,還不知會生出多少的嫌隙來。
“去歇著吧,然兒,待你們好些了,我們也該啟程了。”端木睿峰胸有成竹道。
“啟程?難不成秋兒已然?”端木嫣然急急道,想著也許秋兒是先行回去了。
端木睿峰擺擺手,打斷她的話語,示意她不用多問,她隻好息下疑惑,靜靜退去。
路過上官雲瑞的房間,之間他依然靜靜睡著,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而展翼,正盡忠職守的盤坐在榻前,沒有異動,她這才放下心來。
由於臥房是內外兩間,她所在之處,與上官雲瑞的房間,恰恰隻有一牆之隔,感覺上,離得好近好近。
她想,定能睡個好覺了。
這一覺直睡到掌燈時分,方才悠然轉醒,卻不想,榻前守著的,居然會是秋兒和上官雲瑞。
“郡主,您終於醒了,可把秋兒急壞了呢,您可覺得好些了?”秋兒依然不改一貫作為,劈頭蓋臉的便問道。
端木嫣然迷迷糊糊,不曾記得自己受傷生病,何來的好些之說?
上官雲瑞搖頭苦笑,這小丫頭,難不成這“可好些了,可把秋兒急壞了”成了她的口頭禪不成,隻因他下午蘇醒之時,柳青默然站立一旁,而這位秋兒姑娘,則是立於榻旁,也發表了這麼一段演說。
他們並不算特別熟,秋兒的一番關切,把他弄得雲裏霧裏,還以為,是他們家小姐教她的,心裏還偷偷的樂了好久,直到如今,他才恍然大悟,心中一下子空落落,自作多情的滋味,還真是不太好受呢。
端木嫣然被秋兒扶著坐起來,“秋兒,你家郡主好的很,隻是若你不幫我準備晚飯,這肚子,就要開台唱戲了。”神清氣爽,一切皆好,他亦如此,此刻,她何其開懷。
秋兒答應著出去,上官雲瑞便就勢坐了下來,“端木姑娘,在下唐突了,方才秋兒姑娘硬拉著在下進來,在下卻並不曉得姑娘還在休息。姑娘如今的氣色,倒是比上次見到時,好了許多。”
“不妨事,你我之間,連肌膚之親,都曾有過,如今這又算得了什麼呢。”脫口而出的話語,待想回收卻也來不及了,自知唐突,她羞紅了臉,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下聽聞大周國民俗非同一般,姑娘家......坦率直爽,卻是比我們東商的姑娘們,可愛的多,今日得見,果然如此,在下,在下......”眼見端木嫣然麵紅耳赤,紅的那樣好看,他本是想開解一番,誰料到,說到半途,卻更覺失言,漲紅了臉,語塞起來。
一室靜謐,微弱的燭火,還及不上兩人的眸子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