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早就知道有人要來是不是,所以才堅持換乘水路北行,隻是,他們的目標真的是郡主嗎?一個小小的郡主而已,怎會引來這樣大陣仗的殺手對她窮追不舍?”
心頭的疑惑就這樣脫口而出,仗著東商大將軍的身份,上官雲瑞希望能聽到合理的解釋。此刻他們依舊處於危險之中,因而船不能立刻靠岸,端木嫣然的病情就隻能這樣下去,著急也是沒法的。
“叫大將軍見笑了,孤確實是為著大家的安全,隻是端木對孤,總是充滿著戒備,這才耽誤了下來。你帶她走吧,雖然充滿著未知的險阻,但孤想,她心裏是樂意的。”這番話充滿了蕭索的意味,難掩的落寞和一絲絲的不甘。
上官雲瑞隻做不知,“那麼,請回到方才的渡口去吧。”
一陣沉吟,完顏宏朗聲道,“掉頭。”
這是一艘再普通不過的船,無論從哪個方麵瞧,都不具備特殊的記憶,這條河每日來來往往的船隻那樣多,有誰會想到,其實這條船,還是方才的那一艘呢。
恐怕有心之人,會埋伏的地點,應該是下一個渡口,他們算準有人需要大夫,必定會設下埋伏!
調轉了船頭,船徐徐的駛回了那個沾滿了端木嫣然血跡的渡口。本來就是個很熱鬧的渡口,此刻依然人來人往,血跡也早就被衝刷幹淨,來往的人群絲毫不知,曾經在這裏發生過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大的一個渡口,經常人來人往的渡口,彼時卻隻有他們這夥人,這個傑作究竟是完顏宏做的,還是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就值得深究了。
端木嫣然已經被穿上了一件寬大的粗布藍衣,頭上也被一層層包裹了起來,完顏宏送他們下了船,便毫不猶豫的又啟程了,隻給他們留下了幾隻金葉子和一個護衛。
上官雲瑞留下了那金葉子,卻將侍衛遣了回去。那是完顏宏的死士,隻效忠於帝王,他怎麼放心這樣一個人,跟在他們身邊,與其說是護衛,更像是個監視者吧。
而給出的理由,是兩個人可以隨意裝扮,不容易引人注意,而兩男一女,就很容易惹人非議了。
這個醫館裏,是當地有名的一個老大夫,醫術自然不再話下,更要緊的是醫德。
眼見他連連搖頭,上官雲瑞的心,便一分分的沉了下去。“如何?”
這種焦急不耐的心,以前也曾有過,記得那是對著一名叫做木嫣的女子,她因了中毒而奄奄一息,肩頭上留下了深入骨髓的一個傷口。
那時他本以為自己是為著完成自己將計就計的計劃而為她著急的,如今才體會到,那根本就不可能,若不是真的關心,又如何會心急如焚?可那又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