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行李的兩人站在竹屋前,準備離去。
雪慕白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前麵的景致,並無太多的表情,好似這一切與他並無關係,即使這是陪了他三年的地方。
玉愔看著前麵的青山、青潭、亭子……還有剛剛被雪慕白殺死的黑衣人,一時間感觸頗深,這是他生活了三個月的地方。雖說自己一直慵散,在意的人和物少之又少,可是在這裏自己曾毫不掩飾的活過。沒有麵具,沒有陰謀,沒有算計……隻有最真實的自我和值得珍藏的回憶以及……
其實想想,時間過得很快。仿佛昨日才來到這裏,遇見那個白衣如雪的男子,撫琴品茗的生活像是夢境,看似真實回首卻已不再。
有一種巨大的悲傷緊緊的包圍了玉愔,歎了一聲,轉身,離去。
離開這裏,就要走進濁世,就要戴上麵具,就不再是自己。所以就算自己以後變得多麼邪惡,殘忍,最好的一麵也曾被保留,也該無憾了。想到這裏似是說服了自己,玉愔不再流念。
“我們走吧。”仿佛離開這裏需要很大的決心,玉愔再也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大步向前走去,在沒有回頭看一眼。
一直目睹玉愔情感上的變化,雪慕白微微皺了下眉,隻說了一個字:“好!”
轉身,追上玉愔的腳步。雪慕白和玉愔離開不久,又有一群黑衣人來到這裏,他們的裝束與竹屋前躺著的黑衣人一模一樣。領頭的人發現地上躺的人,並未有太多驚訝,看來是早已想到結局。右手微微一抬,身後便有一個黑衣人上前聽命。
“回複主子,死士全滅,人已離去。”淡淡的幾個字,卻看後麵站著的人身體一直繃緊,不敢有絲毫懈怠,便知道他們對這位領頭人有多敬畏。
身後並未有回應的聲音,隔著一段距離的黑衣人們隻覺得一陣風拂麵,頭領身後的那人已不見。也許是見慣了追風的速度,黑衣人群站在身後紋絲不動。
“一個不留。”冰冷的聲音從暗夜口中傳出,然後朝著出去的方向離去。身後的黑衣人群隻留下三個人,其餘人追隨暗夜而去。剩下的三個人取出早已準備好的白色瓷瓶,將裏麵的液體到死地上的屍體上麵,那些屍體頓時被腐蝕的無影無蹤,處理完之後才全力追向暗夜離去的方向。
對待自己的同伴尚且如此,知不敢想象他們對待敵人有何殘忍。一座看起來很是樸素的房間,裏麵隻有一張桌子,一把座椅。可是走近之後才發現,這房子不僅不樸素,反而奢華不已。因為房間裏的桌子、椅子,甚至是牆壁都是用上好的玉石製成。單是找到一塊能雕成椅子那麼大的普通玉石已屬不易,而這裏竟是有有著上好玉石製成的桌椅,足見主人家的權貴與財富。
房間裏有兩人,一前一後站著。玉霸天背對著後麵的人,即使不說話,依舊散發著上位者的氣勢與威嚴。一個英俊並不足以完全形容他的樣貌,反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襯托著他睥睨天下的姿態。雖然已過不惑之齡,但是也是壯年,反而讓他給人一種沉穩,勝券在握的感覺。
玉經天雖然也以四十,但看起來不過三十左右,一看就知道皮膚保養得很好。相貌清秀,較之玉霸天眉宇之間有些相似,但眼神精明,想必為人狡詐,一直是玉霸天的心腹,為其出謀劃策。
“大哥,暗夜傳來消息。”玉經天一臉恭敬的樣子。
“說。”隻一個字,就顯示了玉霸天的威嚴。
“死士全滅,人已離去。”說罷,偷瞄一眼玉霸天的臉色,見如常之後才又說:“如此說來,魚已上鉤。”
“嗯。”沒有再多的話,玉霸天隻是輕微點頭。
“門主,我隻是擔心少主會留情,畢竟他不是……”玉經天還未說完,就被玉霸天打斷。
“嗯?”似是不悅的聲音,“你是不相信你的計劃還是懷疑我的音功?”並未轉頭,隻是這樣子才更讓人無法猜測,無法抵禦心中的恐懼。
“屬下……屬下不敢。”玉經天頓時跪在地上,冷汗直冒。
“罷了,你也是為我著想。秘籍固然重要,你也不可操之過急,莫要輕舉妄動,按原計劃來。”淡淡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擦了擦汗,玉經天退了出去,隻是簡短的對話卻讓他像是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玉霸天在地上踏了一下,桌子後麵的牆壁移到旁邊露出了一個密道,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