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羽秋看著局促的梅笑春,婉然一笑,說:“公子,奴雖然身在深閨,卻久聞令尊和令堂的英名,也曾聽聞公子豐姿無雙。對令尊、令堂十分敬慕。令尊去世,奴深為惋惜。敢問令堂可安好?”
“多謝小姐厚誼,家母尚健。”梅笑春對桂羽秋的問候頗有一些感激。
“呃……”桂羽秋遲疑了片刻,又問:“尊閫可好?”
被一個女孩兒問及家事,梅笑春的臉不由微微一紅,局促地笑了笑,說:“笑春還有熱孝在身,並沒有婚娶。”
“哦。”桂羽秋心裏暗暗一喜,不由得微微一揚眉,略一遲疑,又含羞問:“公子心裏可有合意的人?”
“這……”梅笑春一愣,梅鬆庭夫妻對兩個孩子的家教十分嚴格,梅笑春長了這麼大,除了梅憐雪和王室的幾位公主,幾乎沒有和其他女子接觸過,哪裏能有什麼心上人。“沒有。”
桂羽秋“撲哧”一笑,說:“公子是王室嫡孫,更兼風采蓋世,應該有很多閨中佳麗傾慕才是,怎麼會沒有一個合意的人呢?”
梅笑春不由自主地注目打量著眼前這個大膽而又直率的女子,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女子總有一些似曾相識似的,冷眼一看很有些梅憐雪的影子。隻是,眉梢微挑,美目流轉,讓她顯得潑辣颯爽。梅憐雪像空穀幽蘭,幽雅嫻靜;而眼前的女子更像紅豔豔的玫瑰花,熱烈爛漫。
“笑春自幼家教甚嚴,從未結交過陌生女子。”
“哦。”桂羽秋含羞偷眼看了看風姿秀逸的梅笑春,心裏更加欽慕,王室嫡孫,才貌雙全,集天下男子夢想的優越於一身,換成別人隻怕早已經妻妾成群了。看來他不僅有才有貌,而且人品端正。如果能和他結成連理……想到此處,桂羽秋的臉更紅了,宛若陽春二月初綻的紅杏。
梅笑春見桂羽秋紅著臉,默然若有所思,也不禁慢慢紅了臉,尷尬地說:“小姐,天不早了,笑春還有公務,先告辭了。”說完,回身走到自己的戰馬旁邊,攏住絲韁飛身上馬。
“公子,”桂羽秋如夢初醒,下意識地又喊了一聲。
“小姐還有事?”梅笑春攏著絲韁問,沒敢再回過頭看一眼桂羽秋。
“這……請公子多多保重。”桂羽秋心裏有千言萬語要說,礙於女孩兒家的顏麵終是難以說出口的,愣了半晌,才慢慢說了一句“多多保重”。
“多謝小姐。”梅笑春說完,一抖絲韁縱馬出了樹林,向玄武關的方向飛馳而去。
桂羽秋呆呆地望著梅笑春疾馳而去的背影悵然若失,有許多不舍,更有幾許期盼,盼著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除了桂羽秋,同時愣在樹林裏的還有梅憐雪。
梅憐雪在夏戀的陪伴下離開山鄉,曉行夜宿趕赴玄武關。
梅憐雪的身體本來還沒有康複,一路的顛簸無異於雪上加霜,讓她的病情更加沉重。幸虧夏戀醫術精湛,對梅憐雪精心照料,才讓她有力氣支持著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