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容易。”梅鶴庭說著,招手喚過近侍內侍,“去告訴任將軍為公主安排一所靜室,請公主歇息。”
“是。”內侍答應著去了。
“春兒,先讓雪兒去你的房裏歇息片刻,找郎中為雪兒調治。”梅鶴庭吩咐著梅笑春。
“多謝伯父。”憐雪在夏戀的攙扶下站在一邊,默然看著梅笑春和梅鶴庭說話,施禮道了一聲謝。
梅鶴庭安排完了,領著侍從去帥堂忙公務去了。
梅笑春向憐雪和夏戀說:“夏戀姐姐,雪兒,快進去歇歇吧。”換玉連忙跑過去掀起簾子。
夏戀扶著憐雪拾階進來,在床邊坐下。梅笑春命換玉打來清水讓她們淨麵,又命奉上茶點。問:“雪兒,你去哪兒了?又怎麼來玄武關了?還落了一身病?”
“唉!”憐雪苦笑道:“自從爹爹去世之後,娘親的心緒就一直不好。我看在眼裏,卻毫無辦法。因此心裏十分煩悶,才想……才想出來走走,散散心,等娘親的心緒好一些了再回去。不想路上讓雨水澆了,感染風寒病倒在客棧裏。多虧夏戀姐姐妙手回春保住我的性命,我敬重姐姐的救命之恩,便和姐姐結為金蘭了。”
“唉!你隻想自己出來散散心,可知道娘親的擔心?娘親知道你離家出走,病又重了。我離朝的時候,娘親還在床上起不來呢。”梅笑春微微低著頭說,不敢看梅憐雪的眼睛,他知道梅憐雪沒有說實話。既然憐雪沒有挑破,梅笑春也不想捅開這層紙,讓彼此陷於尷尬之中。
“是我不好,一時任性讓娘親擔心了。是我不好,是雪兒不孝……”梅憐雪一邊說著,那眼淚便似珍珠斷線一般滾了下來。
“好了,雪兒,別難過了。事情已經出了後悔也沒用。我立刻打發人回去告訴娘親你到這裏來了,讓娘親放心。”梅笑春說著,走到書案前提筆寫了一封家書,交給換玉,“立刻打發人火速送回京師交給王妃。”換玉接過書信連忙出去命人送信回京。
“夏戀姐姐,雪兒的病怎麼樣?要不要緊?”梅笑春轉臉又問夏戀。
“憐雪妹妹的病本來沒這麼沉重,她聽說公子隨軍出征放心不下,一心要趕來看看。路上不得調治,又勞碌了些,所有才這樣沉重。所幸的是沒有大礙,好好調養調養就好了。”
“哦,這就好。多謝夏戀姐姐救了舍妹,我已經在家書裏稟明了母親,母親一定也會感激姐姐的。”
“治病救人是我們學醫之人的本分,不必言謝。倒是公主,不嫌奴家是流落之人,與奴結成金蘭姐妹,讓奴心裏十分感激。”
“姐姐,”憐雪攔住了夏戀的話,說:“姐姐太過謙了。姐姐也是王室後裔,金枝玉葉一樣的身份。淪落異鄉不過是時運不濟罷了,何必如此菲薄自己。”
說話時,明晨進來說:“公子,任夫人已經為公主安排好了住處,打發幾個老媽媽來請公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