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話,靈痕引領著憐雪和夏戀走進憐雪院落旁邊的一座小院。院中花木蔥蘢,正中三間房屋,雕梁畫柱十分精致。
憐雪身邊的兩個丫鬟秋痕,雪痕正在忙著安置茶點,幾個小丫頭忙著灑掃院落。憐雪拉著夏戀進了屋子,笑說:“姐姐看看可喜歡?”夏戀舉目望去,見房裏錦幃繡幔垂地,臥具一色簇新,精致卻不失清雅。笑道:”“到底是王家氣度,處處與眾不同。多謝王妃費心!”憐雪拉著夏戀坐下,說:“這裏原來是我讀書的地方,我喜愛這裏的清雅。讓姐姐居住正合適。”
閑話幾句,夏戀說:“妹妹的身體還沒有複原,需要養息。早點兒回去歇息吧。以後有的是時間,妹妹再給我說說府裏的事。”
“也好。姐姐也請早點兒歇息吧。”憐雪說著,辭了夏戀出來,方回到自己的臥房。
鄭氏正等著她,見她回來,連忙打發侍女下去休息,自己親自為憐雪安置衾枕。問:“公主這些日子去哪裏了?讓王妃和我們日日擔心。”
憐雪看著鄭氏沉默半晌,自從知道當年自己是鄭氏抱著自己冒險逃出界碑城的,在她的心裏對鄭氏更多了幾分
親近,把她視為自己的親人。
“媽媽。”憐雪望著鄭氏,“我已經知道我的身世了。”
“什麼?”鄭氏吃驚地看著憐雪。這些年她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憐雪她的身世,選擇什麼樣的時機告訴她才能盡可能的減少對她的傷害,告訴她身世,梅家會怎麼看等等。半年前憐雪忽然離家出走,讓鄭氏擔心之餘,每時每刻都在猜測憐雪出走的真正原因。鄭氏也想過,憐雪是不是因為知道了她的身世才離開王府的。但是,鄭氏想不到誰會告訴憐雪她的身世。因此想過就放下了。沒想到憐雪竟突然說出她已經知道了自己身世的話,怎能讓鄭氏不吃驚。
“媽媽。”憐雪親昵地依偎在鄭氏的懷裏,深情地說:“多謝媽媽舍死忘生救我逃離虎口。若不是媽媽和林叔救我,隻怕我早已經是孤魂野鬼了。如今我已經沒有了親人,媽媽是我唯一的親人。”
鄭氏含著熱淚,擁住憐雪,說:“王妃和公子都是公主的親人啊!公主怎麼能說沒有親人了?”
“我知道,他們疼愛我,待我比骨肉還親。可是,他們畢竟姓梅,是梅氏的人,不是雪家的人。這個世上隻有媽媽和林叔才是雪家的人,是我最近的親人。”憐雪說著,眼淚止不住又落了下來。“媽媽,那天晚上我去看望娘親,正聽見娘親和哥哥說起我的事,我才知道我不是梅家的女兒,我姓雪,叫雪落痕,是界碑雪家的女兒。從那一刻起,在我心裏,就已經把自己當成是雪家的女兒了;在我的心裏,我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雪落痕;在我心裏——唉!梅家雖然對咱們恩深義重,到底不是咱們的家,我想離開梅家,過咱們自己的日子。”
“公主——”鄭氏沒想到憐雪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大吃一驚,連忙問:“公主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