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莫非有什麼難言之隱?”夏戀忐忑地問道。
“沒什麼。即使有,也都已經過去了,不值得再提起。”秋慕霜看著眼前這個剛剛來到府裏的女子,竟有一種要向她訴說隱衷的衝動,但她最終還是把到唇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憐雪命惜娟研了墨,請夏戀寫方。夏戀想了想,斟酌了一個方子,說:“嬸嬸每日都有禦醫診脈下藥,夏戀才疏學淺不敢和宮裏的禦醫相比,這個方子嬸嬸看用得便用,用不得就繼續用禦醫們的藥。”說著,上手遞到秋慕霜的麵前。
秋慕霜接過來看了看,和宮裏禦醫們的方子頗為不同,少了補益之劑,多了疏散之味,笑道:“賢侄女果然是治病的人!宮裏的禦醫們都是偷懶耍滑之輩,隻求無過足以,隻管保命卻不管治病。和他們相比,賢侄女才會杏林高手啊!”
“嬸嬸謬獎了!”夏戀的臉微微一紅,連忙謙遜道。
又說了一些別後之情,憐雪見秋慕霜麵有倦色,便起身說:“夏戀姐姐剛到府裏,各處還十分陌生,我帶姐姐四處走走去。”秋慕霜笑說:“理所應該,你們去吧。一會兒我帶你進宮拜見你的祖父母。”
“知道了。”憐雪答應著和夏戀出來,一邊往後麵走,見身邊沒人,便問:“求姐姐和我交個實底,娘親的病很嚴重,是嗎?”
“唉!”夏戀猶豫片刻,說:不瞞妹妹說,嬸嬸的病不是一兩天了。從脈象上看,至少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埋下了病根兒。這些年又不得及時調養,病邪已經深入五內。幸虧嬸嬸是習武之人,元氣充盈使得病邪難以肆虐,才暫時沒有什麼妨礙。如今連二連三的經曆傷心之事,又加上思慮過重引發病邪發散,所以才讓嬸嬸臥病不起。眼下嬸嬸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急需調養。最忌傷心和憂思,從今後萬不可再見氣惱之事,不可再多費憂思。”夏戀頗為擔心地說。
“哦!”憐雪雙眉微蹙,似有所思。
“妹妹想什麼呢?”
“看來——娘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了!”憐雪歎道。
“妹妹是指公子的親事?”
憐雪輕輕點了點頭,“不知道娘親知道這件事會如何?”
“妹妹後悔當初的決定了?”
憐雪又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隻希望娘親能挨過這一關。請姐姐一定要盡快調治娘親的病症,別讓這件事對她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
“妹妹放心吧。我一定盡力!”
“多謝姐姐!”憐雪陪著夏戀信步走著,心裏充滿了對秋慕霜的擔憂。
“妹妹不用太擔憂,嬸嬸雖然身體不好,畢竟剛過三十歲,正是精力充沛,元氣充足的好時候,縱然有些症候也不致有什麼大礙。隻要善加調養完全恢複也不是什麼難事。”夏戀連忙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