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報春看著梅笑春不顧自己的阻攔衝出門外,挓挲著手,回身看著秋慕霜不知如何是好。秋慕霜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搖搖頭說:“由他去吧。”梅報春隻好回身坐下,默然不知所措。
秋慕霜沉吟半晌,說:“這是雪兒是事,需要問問雪兒的意思。秋冷雨還在館驛?”
梅報春連忙說:“應該問問雪兒妹妹才好。秋冷雨正準備替蘭氏下聘,自然在館驛。”
秋慕霜又沉默了,好半天才說:“你去叫他來王府一趟,我要先見見他。”
“這個……”梅報春一愣,秋慕霜身為王妃,如今又是孀婦,貿然見一個陌生人於禮有違。不過,梅報春不敢直接說出來,低著頭沒有做聲。
秋慕霜一笑說:“雪兒要遠嫁古魚國,她在那裏無親無故,我找秋冷雨過來不過是囑托幾句,請他對雪兒加以照料罷了。”
梅報春看著秋慕霜眼裏的擔憂不不舍,心裏也不由酸楚起來,連忙說:“侄兒遵命。侄兒這就去館驛請秋冷雨前來麵見嬸嬸。”
秋慕霜微微一點頭,說:“辛苦你了。”梅報春施禮退出了秋慕霜的臥房,走出王府,在階下上馬,沒有回王宮向梅公複命,直接趕到館驛麵見秋冷雨。
秋冷雨昨天送桂羽秋到王府完了婚,今天正忙著準備聘禮替蘭錦豐下聘,又向館驛的驛丞打聽古魚國下聘迎親的習俗,甚是忙碌。正拿著禮單核對逐一核對聘禮,驛丞走進來告訴他大公子梅報春來了。秋冷雨一怔,連忙放下禮單親自迎到了館驛門外。兩下覿麵彼此施禮,秋冷雨把梅報春請到廳裏落座,命人獻茶。
梅報春連忙道謝,沉吟半晌才略有支吾地說:“家叔母請將軍到府裏一見。”
秋冷雨更愣了,秋慕霜身為王妃,身份至貴,又是孀婦,突然要見一個素不相識的異國將軍,實在有些說不過去。梅報春看著秋冷雨遲疑的神情,連忙說:“家叔母因為舍妹遠嫁古魚國,遠隔千裏,無親無故,唯恐舍妹孤身無助受人欺淩,故而請將軍到府裏囑托幾句,並無他意。請將軍不必多心。”
秋冷雨沉思半晌,方才點頭答應,命侍從更衣正冠,跟著梅報春出了館驛,來到王府。梅報春直接引著秋冷雨來到內書房,請秋冷雨稍坐等候,自己先到秋慕霜的房裏回稟。
秋慕霜見梅報春真請來了秋冷雨,很是滿意。便命梅報春把他引到自己房中,梅報春不敢違命,隻好親自去請秋冷雨。
秋慕霜命侍女們準備好茶點各自退去。不多時,梅報春引著秋冷雨挑簾進來,“嬸嬸,秋將軍來了。”
秋冷雨低著頭跟著梅報春走進秋慕霜的房裏,心裏既有不解,又有忐忑,不知道這位秋王妃召見自己是什麼用意。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房裏雖說垂錦掛繡,卻十分素淡。秋慕霜坐在正位的坐榻上,也是一身淡妝素衣,完全看不出她昨天剛剛經曆了兒子的成婚大喜。
秋冷雨連忙躬身施禮,“古魚國秋冷雨參見王妃!”
“秋將軍少禮,請坐!報春,看茶!”秋慕霜微微抬手說,聲音清脆,卻又隱隱有一些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