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錦豐醉語(1 / 2)

蘭錦豐看著手裏捏著的杯子默然不語,半晌才長歎了一聲,“師兄,易妃又找父王鬧了。說的話極為難聽,母後看不過斥責了幾句,父王頗為氣惱,現在王宮鬧成一團了。”

“——”秋冷雨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王室的事,自己作為臣子是不好多口的。

“當初咱們在山上的時候多好啊!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看看現在,這都是什麼日子?她們的眼裏除了勾心鬥角,爭權奪勢,邀寵取歡,什麼也沒有。”蘭錦豐說著,臉上掠過一絲不屑。“堂堂王家,還不如一介平民幹淨。”

“賢弟啊!既然賢弟生在王室,就安心順命吧!”秋冷雨不知道該怎樣勸解這位師弟才好。礙於內侍在側,許多話又不能深說,隻好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

蘭錦豐嘴角掠過一絲不屑的冷笑,拿過執壺斟滿了一杯酒,猛地灌了下去。“她們爭不爭我不管,我隻管護好自己就是了!”

“唉!賢弟!我知道賢弟生在王家身不由己,許多事看不慣,聽不慣,卻不得不聽,不得不看。但是,世上的事也不全是明爭暗鬥,世上的人也不全是無情無義的。……”

“師兄又拿道理來說我了。”蘭錦豐有些不耐煩地說著,已經一連灌了幾杯酒下去,“我自然知道世上的人不全是無情的,可我身邊的人卻沒有一個是有義的。就連父王、母後也是一樣的。父王養我為的是堵住王室的嘴,母後生我是為了保住自己的王後身份。我在他們眼裏就是一枚棋子,一枚可以心安理得地使用的棋子。那些妃嬪,王子更把把我看成是眼中之釘,肉中之刺,無不想要除之而後快。師兄!我在宮裏就好像身在冰窟裏一樣,身冷,心冷,……”

說話間,蘭錦豐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他們為了排擠我,除掉我,什麼無恥的辦法都可以明目張膽的使用。師兄沒聽見朝裏那些流言嗎?他們說我……說我和師兄……哼!”蘭錦豐一邊說著,一邊緊緊捏著手裏的杯子,幾乎要將杯子捏碎才算作罷。

秋冷雨默然了,那些話他也隱約聽到了,隻以為是多事之人捕風捉影的閑言碎語,並不以為意。聽蘭錦豐這麼一說,似乎不是閑言碎語那麼簡單,這讓秋冷雨後背發涼,不由自主地有些恐懼起來。他怕的不是這些話給自己帶來什麼,他怕的是這些話給蘭錦豐帶來不測,更怕這些話給憐雪將來的婚姻帶來麻煩。

“與其讓他們捕風捉影,胡亂猜疑,我就真做了讓他們看看又能如何!”隨著禦酒濃烈的後力發作,蘭錦豐言語模糊,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一邊說著話,一邊仍要斟酒。

蘭錦豐的一句醉語卻讓秋冷雨大吃了一驚,連忙看了一眼蘭錦豐身後侍立的和風、順雨。這兩個人也有些大驚失色,張大了嘴不知如何是好。秋冷雨見蘭錦豐還要斟酒,慌忙劈手奪過執壺,“豐弟,你醉了!不能再喝了。”

蘭錦豐搖晃著身子站起來,去奪秋冷雨手裏的執壺,“我沒醉!師兄說過要一醉方休的。”

“賢弟!你今天心情不好,不要再喝了。那天心情好了,愚兄陪你盡興。”秋冷雨連忙命侍童將執壺,杯盞收了起來,另斟了茶讓蘭錦豐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