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和靈痕等人進來,服侍憐雪梳洗已畢。宮婢送來早飯,憐雪照例是幾個精致的菜肴,一碗紅棗粟米粥。單為蘭錦豐預備了荷葉羹。憐雪坐在蘭錦豐對麵,彼此無語,默然吃了飯。剛剛漱洗完畢,尹若寒就領著宮婢親自過來探問。
憐雪連忙施禮問安,扶著在榻上坐下。尹若寒見蘭錦豐的精神恢複得差不多了,十分高興,連連誇讚夏戀醫術高明,又感謝憐雪的細心照料。和蘭錦豐說了幾句話,起身走了。不時又有各宮妃嬪前來探望,憐雪一一接待,陪著說幾句話。
剛送走那些妃嬪,內侍就進來回稟,“秋將軍來了。”憐雪連忙命請進來。
秋冷雨跟著靈痕進來,因為這是在臥房,也就沒有那麼多規矩了。進來便問:“昨天和風急急忙忙地去府裏請夏院使,說是豐弟病了。不知道豐弟身患何疾?可好些了?”
蘭錦豐一笑說:“不過是偶感風寒,勞師兄記掛。已經好多了,請師兄放心。”秋冷雨看蘭錦豐的臉色的確和常人沒有多少區別,才放下心來,笑說:“沒事就好。”
“師兄請坐!”蘭錦豐說著,命和風獻茶。“我心裏煩得很,正想師兄來說說話。”秋冷雨告了座,便在蘭錦豐的對麵坐下了。
和風捧著金漆盤進來,上麵放著一把鳳首壺,幾個小巧的細瓷茶杯,滿副的茶具。順雨捧著一個精巧的青銅風爐,風爐上燒著一壺滾水。
憐雪接過來放著小幾上,溫了壺杯,烹了茶斟在茶盅裏,在秋冷雨和蘭錦豐的麵前各放了一杯。“這是離開古井國的時候,娘親送給我的上好春茶。雨哥哥嚐嚐。”秋冷雨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刹那間齒頰溢香,連讚“好茶!”
蘭錦豐看著他們兄妹親近的樣子,心底泛酸,微微蹙眉,端起茶低著頭品茶。
她的神情自然逃不過憐雪的眼睛,心底掠過一絲苦澀,也不理他,轉向秋冷雨說:“林姐姐可好,這些天一直沒見她,頗有些想念。”
秋冷雨見憐雪當做蘭錦豐的麵提起林瓔珞,不由自主地吃了一驚。連忙說:“林姐姐很好,年近將近,府裏事情多,她脫不開身故而沒有來看望妹妹。等過了年閑下來,自然會來看望妹妹的。”
秋冷雨的吃驚同樣沒有逃脫憐雪的眼睛,心裏的苦澀更加重了幾分。“多謝了。我的家書送出去了嗎?”
“昨天我回去就派遣侍從快馬去送了,請妹妹放心。”秋冷雨連忙說。憐雪微微一點頭,“多謝!”
三個人誰也不說話了,一時間,房裏靜寂得令人有些窒息。
秋冷雨站了起來,打破靜寂說:“既然豐弟的病情已經無礙,我就放心了。豐弟好好養息吧,我先告辭了。”
蘭錦豐冷冷地看了一眼他,顯然為他剛來就走而不滿,“恕小弟不能遠送了。”
“豐弟歇著吧!”秋冷雨說著,轉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