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越勉強忍住笑意:“瞧你現在過得滋潤的,人也是豐腴白皙。那我表哥是不是很強啊?他可能是馳騁沙場的戰神,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在床笫間也差不了吧。還有就是你可要放開了了點兒,既然他喜歡,你就奉迎了,隻要勾住他,別人自然不足為慮。”
聞言馮巧巧羞澀地嬌嗔:“表妹,看你說的這麼直白大膽,真真是羞死人了。”
“這有什麼好羞的,你都是過來人了。呀,讓我看看你身上,到底是種了多少朵梅花,我表哥本來也不是一個老實人。之前就流連青樓妓館,這些可是他最擅長的,京城裏的人也都是知道的。”楊舒越更是重磅出擊。
靜馨頓時覺得喉尖有一股腥甜的味道直衝上來,頂住上顎,使勁地壓抑住了,咽下去,深呼吸。
身後的蘭香輕聲提醒道:“小姐,你今天出來時間太久了,我們先回吧?”這樣子聽下去,他們家小姐不被氣吐血才怪。
見蘭香提醒她,她也顧不得別人的眼光了,站起身來和大家夥寒暄一句,徑直回了自己的小院兒。
靜馨都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回來了的,要不是有蘭香攙扶著,恐怕自己都找不回來,整個心思就不在這上。
心裏像翻江倒海,一刻也平靜不下來。勉強回到了屋子裏,關了屋門,用被子蒙著頭,再也忍不住,痛哭起來。
她恨自己太信任慕容晨了,對於他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深信不疑,如今想起來,滿滿的都是諷刺。
她想找到他,當麵質問清楚,如果他果真與馮巧巧那般情投意合,那她主動退出就是,何必夾在兩人中間,活得憋氣窩火。
自問,她蘇靜馨向來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不是一個願意競爭的人,她更弄不明白,自己一直以來究竟在追求什麼,在將軍府的眾多女人夾隙裏,苦苦掙紮。
這一年來,剛開始是老夫人的百般刁難,後來是馮巧巧和鳳仙,蘭珍的各種陷害和擠兌,她覺得自己活得不是一般的累。
以前她一直想過著貓咪一般的生活,懶洋洋地在陽光下來個日光浴,跑到主人懷裏去撒個嬌,高興不高興地時候都可以隨意地喵喵喵叫一通!
就因為慕容晨的一句誓言,他的“隻對她情有獨鍾。”她果真幼稚地相信了,相信他流連青樓妓館肯定是另有隱情,相信他迎娶其他人也是情非得已,形勢所迫,如今想起來,簡直都是無稽之談,自己愚蠢至極!
可是實際上呢?實際上,他卻是左右逢源,就連馮巧巧犯下那麼大的錯,就不曾有過什麼實質性的懲罰,而且他和老夫人對馮巧巧更是疼愛有加,這回馮巧巧更是如虎添翼,看來她在將軍府的日子也該到頭了。
她不願意這樣不明不白地糊塗下去,她必須弄個明明白白,忍氣吞聲那不是她的性子。
她知道這會兒慕容晨應該從軍營回來了,十有八九在書房裏。
她強撐著起身,整理一下儀表,徑直往慕容晨的書房走去。還沒等到書房,就聽到裏邊談笑風生。
她隱約聽到了蘭珍的嬌笑聲,那刺耳的聲音,讓靜馨瞬間丟了魂兒一般。
嗬嗬,這就是所謂的書房重地,不允許閑人逗留,看來並不是她蘇靜馨有資格進去,這院子裏的女人隻要你能哄得爺高興,哪個都可以進去,甚至可以推杯換盞,可以歌舞升平,怎麼想,蘇靜馨的心裏都覺得人生處處是欺騙,她的心裏滿是委屈。
靜馨苦澀一笑,心裏無端生了怯意,竟然第一次躊躇不前了,她在原地打著轉轉,不知道何去何從,進還是不進。
正好夜風有事兒出來,見她神色不對,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似乎有心事。怕出什麼事兒,立即折回去告訴慕容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