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陳瞎子的人分了兩部分,田鼠一個人先行跟蹤,其餘三人根據田鼠提供的線索跟在後麵,田鼠跟蹤到這裏後,跟隨陳瞎子在一個旅館住了下來,而蕭楠他們三人,決定通過聯係支隊,以體驗生活為由,在我們中隊住了下來,並派黑鷹一人和田鼠接頭,這樣,在封閉式的營區裏,可以更好的掩飾他們此行的目的。
就在今天上午,與田鼠輪班監視的黑鷹,發現陳瞎子悄悄離開了旅館。通過跟蹤,在離旅館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三輛越野,車上大約十人左右,其中幾人跟陳瞎子似乎很熟,陳瞎子跟著一人上了最前麵的一輛一起離開。那三輛越野仍然顯得很警惕,忽快忽慢,拐來拐去轉了好幾圈,才往東駛去。這的車很少,白天視野又開闊,跟蹤起來很困難,但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卻不是問題,等越野走了一段時間後,黑鷹便讓田鼠保持好聯係,跟著路上車輪留下的印子,遠遠地開車小心跟蹤下去,而自己趕緊回到中隊報告。
“整個任務隻有你們四個人?”我忍不住問,因為我十分不解的是,既然任務這麼重要,隻派四個人來,萬一阻止不了交易怎麼辦?
“這邊隻有我們四個,********那邊上麵已經有安排了,我們的任務就隻負責跟蹤陳瞎子,人多了反而不方便。何況這邊的武警部隊很多,真需要人手的時候,上麵已經給了特權,我們可以借調。這次你們三個,便是考慮到突然出現的這些人。”蕭楠看了我一眼,見我還不死心,便繼續說道:“如果真的發生突發事件,我們幾個人阻止不了交易,上麵會還有其他安排的。”
聽到這,我沉默了。b計劃?阻止不了,最好的方式就是毀滅,難道b計劃是采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嗎?
一路上蕭楠解釋的都很簡單,我本來想再問問為什麼上層會讓她一個醫學女博士來執行任務,話還沒出口,車子卻慢慢減速,最後停了下來,前麵的黑鷹下了車,朝我們這邊打了個招呼。
“應該是這了。”胖子說。
“下車。”蕭楠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我隻能閉上嘴,跟了下去。這時候前麵的孔二和蕭大傻也下了車,兩個人似乎有點緊張,筆直得站在那邊,也不知道黑鷹那個鍋貼臉跟他們解釋過了沒有。
新疆要比京城那邊大約晚兩個小時,這時候的太陽照射仍然很足。我們三個雖然從未走出過營區,都曾對外麵的世界日夜憧憬,但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的:午後炙熱的日光,滾滾的熱浪,荒無人煙的戈壁,還有豎在路邊的生鏽路牌。
黑鷹抬手四周忘了下,走過來說:“他說的應該就在這個位置了,看車留下的印子,他應該是離開路往東麵去了。剛才試著聯係他,打不通。”
“老鼠那家夥精的很,不會出什麼事的,這荒無人煙的,應該是他那邊手機沒信號了。”胖子說著,抬起手擋著陽光,向東麵看去。
戈壁上很少有大的遮擋物,黑鷹指出的車胎壓痕,從公路一直延伸到遠方,順著痕跡一眼望去,除了戈壁灘上麵騰起的熱氣流,別說車了,什麼都沒有。
“上次聯係他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想他應該是跟著他們走遠了,我們按這個方向追下去。”蕭楠皺著眉頭道,她看上去很熱,抬起纖細的手掌朝微紅的臉上扇了扇風。
看到這一幕,我居然開始同情起她來,一個姑娘家家的,年輕,長得又不醜,學曆又高,在京城隨隨便便都能過得舒舒服服,現在卻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在毒辣的太陽烤著那副還不錯的博士臉。不過這也不怪她,革命軍人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軍人,不論男女,服從命令是天職。
隨著我們這兩輛偽裝的破舊越野拐下公路,走上起伏不平的戈壁灘,車子便搖搖晃晃、顛簸的厲害起來,沒一會兒,就感覺被晃的七葷八素、頭暈腦脹,胃裏麵更是翻江倒海,恨不得腸子都打個中國結,開車的胖子渾然不覺,車速不減,沒看到旁邊的蕭楠臉色也有點發白。就這樣渾渾噩噩不知道開了多久,中間隱約聽見胖子用對講機呼叫田鼠,似乎沒什麼回應,就在周圍聲音漸漸遠去、感覺神誌都快模糊不清的時候,車子慢慢平穩了下來。我揉揉酸痛的脖頸,眼前一片模糊,他娘的眼鏡都晃沒了。
把從腳邊上摸到的眼鏡戴上,太陽似乎沒那麼毒了,黑鷹的車停在前麵不遠處,副駕駛門開著,蕭大傻在車邊弓著腰沒命的吐著。
蕭楠打開車窗,讓胖子再試下對講機,看看能能不能聯係上田鼠。
“老鼠老鼠,收到請回答!”
“老鼠老鼠,收到請回答!”
應該是距離太遠,或者他的對講沒有開,幾遍下來,依然沒有任何田鼠的回應,倒是黑鷹通過對講,說他的手機沒有信號了。
胖子說這鬼地方,還能有信號才怪了。
沒人再說話,周圍漸漸安靜下來,就在胖子準備擰鑰匙啟動的時候,一陣刺耳的電流聲音從放在車上的對講機裏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