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年,我真想讓你永遠都笑不出來!”赫連俊祁幽抑的眸色恍若深潭,深不見底。不過他的厭惡倒是通過這句話,如刀刻一般傷得人入木三分。
赫連俊祁冷然地撞過流年,大步流星地往車上走,經過流年時故意加速,地上坑窪裏殘留的水漬濺了流年一身的汙漬。
流年隨手撣了撣,抬手看了眼時間,招了輛出租車就匆忙地趕去華庭酒店。
穆天擎站在華庭酒店門口,斜靠在銀藍色的敞篷法拉利上,看流年下車,穆天擎才將車鑰匙丟給車僮去停靠。
“等很久了?”
穆天擎搖頭,明朗的表情在看到流年牛仔褲上汙漬的時候一下子黯淡下來,“怎麼弄髒了?”
“不小心踩到水堆了。”流年吐了吐舌頭。
蹩腳的謊話絲毫逃不過穆天擎的眼睛,不過既然她這麼說,穆天擎也不再追究,徑自寵溺地撫著她的發,“去洗手間收拾一下,我等你。”
“小心——”流年才走了兩步,穆天擎長臂一伸將流年拽了回來,險些被撞到的流年踉蹌地衝撞進穆天擎的胸口。
“對不起啊~~”江月撞到了人,忙低下頭道歉。挽著莫奕勳的手鬆了鬆,又黏人地環上,“你要不要緊啊?”
流年的腳因為穿著高跟鞋,加之之前的衝撞崴得有些疼痛,“沒……”
“事”字,在流年看到江月邊上冷著臉的莫奕勳之後如何都說不出口。半天隻要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流年退了一步,“我去洗手間。”落荒而逃。
“我不是故意撞那個小姐的。”江月偷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冰冷著一張臉的莫奕勳,小心翼翼地澄清,她並不想破壞自己在莫奕勳心目中的形象。
莫奕勳悶哼一聲,手臂從江月的手掌中抽離出來,“你先進去。”
要不是今天邢綃安排了兩家人見麵,拿各種理由威脅自己,莫奕勳決計是不會來華庭酒店。一來這裏,莫奕勳就想到傅庭庭,似乎今天一樣背。
雖然遇到了流年,可是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再遇。
“好,”江月小鳥依人,卻也不敢挑戰莫奕勳的包公臉,“那個……早點進來,讓爸媽等不太好。”
江月省去了莫檢察官這個生疏的稱呼。她總覺得在外人麵前,那樣叫很丟自己的顏麵。
江月受的傳統教育跟開放性教育不同,在江月的思想觀念裏,私底下如何她都可以忍氣吞聲,但是在外人麵前,又要做足麵子。
莫奕勳答應出席兩邊家長的見麵會,她已經開心得一夜都睡不著,今天這樣的情況,她並不希望被自己的不小心搞砸。
她衝莫奕勳一笑,轉身進了酒店。
莫奕勳看了一眼穆天擎,彼此說不上什麼話,也就直接往流年去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