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的門緊閉,夏宇就躺在了冰冷的地上,失去了知覺。他的身體中偶爾有薄弱的光閃爍,整個人都仿佛處在變換的朦朧光圈之中。
身體的變化充滿了神秘感,而今夏宇卻是不知。雖然肉身沒有知覺,但在精神世界中,他感覺自己仿佛蕩漾在一個溫暖的地方,讓人安詳不已,似乎又回到了那溫暖的寬闊胸膛之中。
“父親……”
似乎是夢囈一般的呼喚,夏宇嘴唇微動。
“哐當!”
突然,書房的門被人直接用蠻力打開,從外麵進來了三個人,其中兩個麵容平靜,身穿統一的銀絲鑲邊錦衣的護衛,恭敬的站立在一個麵目透露著淩厲之色的中年人兩邊。
中年人一進來,眼光就掃視了整個書房,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意。隨後他的目光定格在了那移動過的書架之上,同時發現書架的腳架處,似有一個白色的物體露了出來,在書架的背影下很是顯眼。
“什麼人?”中年人輕擰眉頭,冷喝道。
聲音停頓了下來,但是那白色的物體卻未曾動過,兩名銀絲護衛彼此相視一眼,大步上前,想要一探究竟。
“啟稟老爺,是宇少爺!”
兩個銀絲護衛蹲下身子,各自檢查夏宇的身體,其中一個銀絲護衛站起身來道:“宇少爺看樣子隻是睡過去了,呼吸很平穩!”
中年人冷漠的點了點頭。兩個銀絲護衛點頭退身,恭敬的站立在中年人身後。
隨即,中年人走到夏宇身邊,蹲下身子,探出右手在夏宇的腳踝處一捏。
“嘶……”
一道巨痛直接從腳踝直達腦海,強烈的痛楚讓夏宇猛然驚醒了過來。他茫然的看了四周,突然瞳孔瞬間收縮了起來,冷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裏?這裏是我父親的書房,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眼前這副帶著些許淩厲之色的中年人麵孔,對於夏宇來說不可能不熟悉,相反還記得非常深刻,也是最不想見之人,還帶著一股敵意。
他是夏知秋,其身份是夏宇的大伯。當初夏宇被斷定為無法修煉之人後,在自家庭院內舉行家庭慶宴,被夏宇無意間撞見。這一件事情,夏宇一直記了十年,從來未曾忘卻。
身為父親夏丁山的大哥,在得知自己的體質後,不給任何關懷也就罷了,居然還落井下石,這種行為根本就不配做他大伯。
家族中也有傳言,當初對於橫空殺出的夏丁山,搶奪了原本屬於夏知秋的家主之位,才有了夏知秋與夏丁山不合的局麵,明地理,暗地裏的爭鬥都不在少數,但無一不是夏知秋敗退。
“哼,若不是有急事,你以為我願意來這?如今有重要事情需要他處理,卻沒見到他人影,難道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嗎?”夏知秋冷哼一聲,目光看著夏宇,眼裏竟是滿滿的不屑。
一個全靠父親的光環籠罩,才滋潤活到現在的廢物,對他來說不亞於是一個家族的寄生蟲,根本不需要假以辭色。
夏知秋的話,讓夏宇的心頓時涼了一大半,連自己之前發生的怪異事情都忘記了整理。
夏宇吃力的撐著雙腿,站起身來,頓時感覺全身一陣酸麻。他看著眼前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夏知秋說道:“我父親不在家族之中?”
夏宇有些慌了,雖然心底有一種直覺告訴他,夏丁山或許去了很遠的地方。但他還是希望自己是錯覺。而今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直覺卻愈發的強烈了起來。
之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還未來得及整理,他很想去問夏丁山書架後麵那神迷的光團究竟是什麼,但是現在似乎變得十分困難了。
“這個問題也隻有你最清楚了,他以前不是花大把時間在你身上嗎?怎麼今天卻不見蹤影?而且整個府邸之中都沒有他的影子。想必你也知道三個月後的盛世,今天晚上他若再不出現,可別怪大伯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不過,你也別怪大伯,我都是為了家族!”
夏知秋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俯視了一眼夏宇,帶著兩名銀絲護衛離開了書房之中。
夏宇眼光很犀利,夏知秋的表情變化他都看在眼裏,記在了心裏。對於那離去的夏知秋,夏宇雖然談不上深刻的了解,但是他的為人,夏宇還是十分清楚的。
“三個月後的盛世……”
夏宇腦海中開始回憶起來,而後眉頭微皺了起來:“居然是豐都論劍……哼,難怪他會這麼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