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突然清靜了下來,便被一股冷凝、冰涼的氣息所填塞,令眾人皆感覺不適。

鳳五看了一眼夜月琉璃忽然消沉的樣子,心中微微的吃了一驚,公子從來都未曾將這般低落的情緒呈現在世人的麵前過,自從自己認識她以來,她一直都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快樂無憂的人,如今卻這般模樣了。

他忽然就懊惱起來了,覺著自己剛才對她那不信任的眼神兒,實在是有點兒太過分了。

自己心中明明清楚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一直以來她都對自己毫無防備,真心相待,以及自己還知道她一部分的小秘密,別人怎麼汙蔑她,怎麼看她,那是人家的事情,皆與他們無關。

自己卻用了那種眼神兒去看她,這是萬萬不該的。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便是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

鳳五清亮的紫眸中,染上一份深深的歉然之色,望著夜月琉璃,嘴皮子動了兩下,終究沒有講出一句話來。

他轉過頭去,眼神兒淩厲的瞪了一眼淳於珊珊,他一直覺得這個女人與那尉遲天翊,皇甫擎蒼之流的人物,與他們相遇,皆讓自己感覺心中非常的不舒坦,尤其是當他們與自家公子接觸的時候,自己心中那種排斥的感覺就越是明顯。

自家公子本來是過的開開心心的日子,自從被這些人介入了公子的生活之後,一切事情似乎就仿佛在一夕之間變得一團糟了。

特別是這個風-騷的女人來了之後,更是過分,將公子給折磨的垂頭喪氣的,他的心中就極度的對她不滿,那種暴烈之氣總在自己的胸腔間來回竄動。

“你這女人,你……”

“公子,你在生氣嗎?別氣了好不好?珊珊好久都不見公子了,真的是想念公子你了。剛才所講的那一切話,都是與公子開的玩笑而已,請公子別放在心上。”

淳於珊珊一看夜月琉璃那情緒低迷的樣子,知道自己這回是真的將她給惹火了。

他趕緊打斷了鳳五的話,服軟的來了一句,又瞥了一眼被自己給截過話頭,此時正在憤憤不平的瞪著自己的鳳五,並不去理睬他。

隻是又轉過頭來繼續對著夜月琉璃,頓了頓,遂道:“公子,剛剛的一切真的隻是個誤會。請聽珊珊給公子做個解釋吧!珊珊由於好幾日不見公子的麵兒了,頗為想念,便來到十三王府的門前找公子。因為時至中午,珊珊的肚子有點兒餓,遂不經意的揉了一把餓的“咕咕”叫的肚子,可能是被站在王府外的人給誤會了。珊珊坦陳,珊珊從來都未曾講過一句,咳,自己……嗬嗬……自己懷有身孕的這句話的。”

淳於珊珊端起水杯喝了幾口水,繼續道:“至於稱公子為“相公”與“同吃同睡”這兩個詞兒麼。”

“其實我還真想那為是哼的呢!”

他偷瞥了一眼臉色發黑的夜月琉璃,頓時,聲音弱了一截,咬著舌頭,故意將後麵那幾個字說的模糊不清,讓人聽不真切。

之後又滿臉懷念的道:“與公子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珊珊這一生中過的最快樂的日子,與公子同桌而食,公子休息的時刻,珊珊也會按時休息,難道這就不叫“同吃同睡”麼?”

淳於珊珊的媚眼中又泛出一朵朵兒璀璨而又妖媚的花兒,衝著夜月琉璃使勁兒的眨了眨,逗得夜月琉璃由於吃驚過度,她竭力所裝出來被氣到不行,繃緊了的麵皮,終於出現了一個可疑的裂縫兒,最後被她的那些話給摧毀的完全以破功收場了。

“你這該死的女人,你竟然一直都在耍我們,看我不將你給……”

鳳五再次咬牙切齒的,向著淳於珊珊舉起自己的小拳頭,不停的示威,由於本著堅持自己不打女人的原則,隻好在一旁做一了個動作,然後獨自蹲到牆角畫圈圈兒詛咒她去了。

“門口的那個小娃兒,看戲你也看夠了,我就不收你的費了,趕緊去將飯菜端上來,不然餓著,餓著,就會出人命的,我說的對吧公子?”

淳於珊珊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正立在他們不遠處,笑嘻嘻的望著他們的小童,心中暗道,好麼!這個十三王府可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皇甫擎蒼果真是有幾分能耐,竟然能讓人與妖共同相處在一起,有意思!

他心中冷笑,麵上依然不動神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