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擎蒼得到這個消息時,“噌”的一聲就奔出了書房。

等賈總管後知後覺的抬起頭來時,自己的主子早就沒影兒了,他很是驚訝的瞪大自己的那雙貓眼,在屋子中轉了一圈兒也沒找到自己的主子。

他就奇了怪了,自己主子的這具凡人身子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的靈活了,自己的耳朵多厲害呀,怎麼就沒聽出來他什麼時候從書房出去的。

賈總管悻悻的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難道自己老了,連耳朵的功能都退化了?

他的心中是一片黯然。

不過,他家主子不是不在乎那群女人嗎?

難道他怕那位吳公子,與那群女人在醉酒之後會……

那自己的主子究竟是擔心自己的那群女人呢?還是在擔心吳公子呢?

他到底是在擔心誰被誰給吃了呀?

這個問題,有待考證。

賈總管將自己胖乎乎、圓滾滾的身子,慢條斯理的挪動著轉了個向,慢慢的向著攬翠園的方向走去。

話說,自己得找一個安全點兒的地方去看看主子的動靜。

其實是變相的看他的笑話。

相信這個時候,園子中的那些八哥啊等等的那些家夥,都不知道躲在哪裏開始看戲了呢!

他們說不定已經等不得將十三王爺的八卦,向著王府外那些王爺的粉絲們賣個好價錢了。

皇甫擎蒼頓時黑著一張冷臉,提起一口氣,腳底一點,躍上房頂,急匆匆的向著攬翠園的方向飛奔而去。

等他一進那微微冒著點兒小綠芽兒的草坪上,果真如同賈總管所講的那般,攬翠園中確實是大擺筵席。

草坪的北邊兒是一桌桌的丫鬟下人的席位,南邊兒自然是一群花枝招展,脂粉飄香的攬翠園主子們的席位了。

那群下人丫鬟早就喝的不知道東南西北的了,到處都是東倒西歪的一大片,而那群主子們的地盤兒上更是一片狼藉。

兩處所擺的桌麵上,碗盤中的食物散亂、耷拉了一桌麵,酒壇、酒杯桌上、桌下隨處可見。

他倒是毫不在意,他的那個名義上的書童“吳”公子在背著他這個主子,隨意的與自己的內宅女人們混在一處私設宴席。

將個攬翠園搞得像是個千軍萬馬橫掃過的戰場似的,雖然沒有四處狼煙,層疊著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各個兒是美酒喝到興頭上了,已經是醉的一塌糊塗,散躺了一地。

但這跟戰場又有何區別呢?

皇甫擎蒼皺著一雙劍眉,眉頭的皺褶是越來越深,他穿過一道道東倒西歪的人牆、人堆,扒拉了好幾堆各種胭脂香粉如玉美人兒所堆成的人“山”,這才找到了被幾個內宅女子給壓著的“吳”公子。

他試著拉了幾下,那小子竟然在醉的不省人事之時,還不忘左擁右抱,左手攬在一個同樣醉酒昏睡,臉色酡紅的粉衣女子;右手圈著一個紫衣女子。

皇甫擎蒼的唇角抽搐了幾下,暗道,她倒不怕自己會被人家給壓死了。

情形不但如此,那小子被酒精染紅的一張小臉兒上,還帶著一份迷離的笑意,嘴角翹起,原本就粉潤的雙唇被酒水給浸潤的水亮潤澤,不停輕輕的蠕動開闔,此舉引得皇甫擎蒼的心中一陣燥熱,但是他很快就撇過頭去,壓下了心中的那點兒煩躁。

皇甫擎蒼卓然清冷的麵容上,更是暗沉如漆黑的夜色般,冷厲若霜。

他冷漠的眼眸中更是深沉如一泓墨黑幽暗的深潭,一雙涼薄的唇緊抿的沒有了一絲血色,隻剩下了一抹漂浮若雲飛清白之色了。

皇甫擎蒼鬼使神差的將自己的耳朵湊近了夜月琉璃的雙唇,卻聽到她在糯糯的說著“本大爺哈……不喜歡女人,隻喜……喜歡帥……帥哥啦!別湊上來,爺不喜歡脂粉味兒……爺……”

“什麼亂七八糟的”不喜歡人家還摟的這麼緊,誰信啊!

皇甫擎蒼在心中撇了一下嘴,一張臉五顏六色的換了好幾個表情,拽著夜月琉璃的肩膀,是了好幾下,還是沒能將他從那人堆中扯出來。

他也不知為何,他的心頭微微的有些動怒,索性將自己的兩隻衣袖往上一擼,將夜月琉璃身上的幾個人左右手同時開工,分別扔出去了幾個,口中悄聲嘟囔道:“死丫頭,你也不怕被壓死!”

皇甫擎蒼動口的同時,他的手也沒閑著,終於扒拉到了夜月琉璃的身邊兒,那兩個女人他當然是沒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