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月琉璃轉身的瞬間,被她遺棄在桌上那塊菱花鏡散發出一種淡淡的光芒,在這個時刻卻沒有人注意到它那怪異的變化。

更別說此時將自己整個身子都卷進被窩中的那人了。

鏡子中重新出現了那幾個正在互毆的家夥,一個個的力氣都快用盡,無法再繼續下去了,可他們依舊相互動武、鬥法。

無境來到了一處茂密的叢林之中,他順著那一棵棵參天巨樹所布的陣法中,徐徐而過。

數十個全身都包裹著一層黑布,隻露出雙眼與嘴巴的人忽然拔地而起,他整齊有序的迅速的組成一道人牆攔在了無境的麵前。

黑衣人中走出一個身材健壯的人,他大概是這群人的頭領,他恭敬的向著無境行禮後,仍然抵著他的頭顱,伸出自己的一隻手臂攔截在他

的麵前道:“宗主,請留步!”

無境麵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負手立在他的麵前,隻是將自己的眉梢一挑,毫無波瀾的雙眸緊緊的鎖著自己麵前的黑衣人,看了半晌,那家夥

依然固執的保持原來的姿勢毫不退讓。

無境便輕哼一聲,移動自己的腳步繞過他的身子打算繼續前行。

那人再次閃身堵在了他的麵前,依舊躬身而立,垂首隻看著自己的腳尖,聲音無波的道:“宗主,請留步!”

“讓開!”

冷冷的聲音如同一支冰劍穿透在場所有人的心一般,大家的心中都暗自打了一個哆嗦。

無境從來都是以一張溫文的笑臉佇立於世的,他如今是屬於這個世界的王者,他卻沒有以自己那高於人上人的身份去壓迫過任何一個人。

而就在今日裏,這個在平常一直都帶著溫暖人心笑意的男子卻在第一次,讓一種能夠壓迫人窒息而亡的口氣,對著自己麵前的人講話。

這兩個森冷的字一從他的口中吐出來,那攔在他麵前的黑衣人集體的身子打顫,包括離無境最近的那位首領亦是如此。

但是,他卻沒有卻步,他身後守著的這個森林蔽日的地方是虛無界的禁地,他們這群不見天日的人世世代代就隻是為了守衛這個地方,不

放任何人進入的,即便這個人是他們高高在上的領導者,這也是不允許的。

所有,他,不能退讓,因為這,是他們天生的職責。

無境望著眼前依舊是無動於衷的眾人,他心中的不悅在逐漸的擴散著,一雙灰色的眼眸漸漸的眯起“我說,滾開!否則,後果你們是知道

的。”

“請宗主留步!”

無波的聲音再次從眼前人的口中溢出。

無境抬首望了一眼那晴朗的天空,緩緩的垂首凝視著眼前人,冷笑道:“這,是你們找到,別怪本宗主無情。”

他向後退了一步,將自己的雙臂緩緩的抬了起來,一個指間大小的灰色小點兒逐漸在他的手中越聚越多,直至壯大成一個拳頭大小的灰色

雲霧繚繞般的小團,雙臂順勢一展就將那個團子招呼上了那群灰衣人的身上。

宗主,是他們的的主上,他擁有著他們這裏至高無上的地位與權利,可是,他們更是這個禁地的守護者。

無論來闖這個禁地的人,他的身份是有多麼的尊貴,他們,也不能將他放進去,這是他們延續了千千萬萬年的使命。

黑衣人隻是合力在大家的麵前撐起了一個保護自身不受傷害的結界,卻不去攻擊他。

無境一開始的出手還是留有餘地的,他是想給他們一個主動退讓的理由。

令他沒想到的是,這群人看起來顯然是打算愚忠到底的。

他想要完成夜月琉璃交給自己的任務,就必須穿過這片被劃為禁地的叢林,才能想辦法去阻止那幾個人之間的相互殘殺。

這個禁地自己是從來都沒有進去過的,也是從來都未曾來過的,隻是聽說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