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皺眉,走了進去。
看見裏麵竟有三個赤裸的男子並在一排,興奮的竟然不知道他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夙溪毓微微閉眼,從腰間拔出一把劍來,當那些男子察覺到轉過身來時,他們已經全部倒地。
衣衫襤褸的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目光毫無焦點的躺在草堆上,脖子上滿是紫青色的吻痕,似乎還留著那些人的口水,泛著點點光亮。少年的青絲淩亂的蓋滿了他的整張臉。
夙溪毓此時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求助門口的媚清舞“小姑娘,看看這個是不是你的哥哥。”
媚清舞手腳冰涼,那個不會是她的哥哥。她機械般的走了進去。
看了草堆上的少年一眼,冰冷的說“我哥呢?”
少年的眼眸竟然漸漸的恢複焦點,卑躬屈膝的回答“他沒事。”
“他在哪?”一句比一句冷漠。
“誰?”夙溪毓看向房間另一個角落草堆,那個草堆似乎在顫動。
“妹妹,妹妹。”媚清傺顫抖的聲音,響起。
媚清舞連忙跑過去,將草堆裏的媚清傺拉出來,看著媚清傺完好如初的樣子,她哭了,第一次哭了。
媚清傺看到妹妹的淚光,安慰道“妹妹,我沒事,清水他。”媚清傺咬住了嘴唇,也壓抑著“清水,他救了我。”
媚清舞久久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默默的流著淚。
她突然轉過身去,從夙溪毓手中奪過那把劍,直刺清水的胸口。
那個原來就已經脆弱道極點的少年,竟然淡然的接受了這一劍,淡淡的說“我,我太髒了,這,這,是應該的。”
媚清傺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一把推開媚清舞,搖著清水,呼喊著“清水,清水,你醒醒啊,我不要你死,你給我醒來,你不醒,我就把你的秘密,說出去了。”
清水閉上了眼睛,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落淚。淚沒有流盡,也許是淚已經枯竭。
隻是一滴。
然後再也沒有醒來了過,任憑媚清傺怎麼的呼喊。
媚清傺的眼眸發紅,竟然拽起媚清舞的衣領質問“你為什麼要殺了他,為什麼?你不知道他救了我嗎?你不知道他在我們最無助的時候都陪著我們嗎?”
媚清舞沒有說話,淚也不流了。淡淡的瞥了一眼清水,無情的說“他是我們撿來的,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嗬,嗬…”媚清傺笑著退了幾步,她的妹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嗜血。
“你真以為他是孤兒嗎?”媚清傺指著清水說道。
媚清舞沒有說話,那個冬天,她和哥哥去山上打獵,遇到了身穿富貴的清水,不,他不叫清水,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李霜重。為什麼要改名字呢?
“喂,我要跟著你們。”小小的李霜重第一眼看到他們就這麼說。
媚清舞傲慢的說“我們才不要小跟班呢?”
李霜重硬從眼睛裏擠出幾滴淚水,可憐巴巴的說“你們可憐我吧,我是個孤兒,又不小心在這裏迷路了,你們不讓我跟,我就要死在這裏了。”
“嗯。”他們有了猶豫。
“好吧,妹妹,就讓他做我們的暗衛吧。”媚清傺心裏打著算盤。
“暗衛,就是爹娘有的那種嗎?可以保護我們的?”媚清舞也有些動搖。
媚清傺點點頭。
媚清舞對李霜重說“你要當我們的小跟班可以,但是你的命從此就是我們的了,還有就算死也要保護我和哥哥的安全!”
李霜重看著媚清舞任性的樣子,卻生氣不起來,點點頭答應了。
“那你叫什麼名字?”媚清舞問道。
“李霜重。”
媚清舞皺皺眉說“從今以後你不可以有自己的名字,你叫清水,是我和哥哥的所有物。”
“清水?”李霜重皺皺秀氣的眉毛,他要改名嗎?
媚清舞點點頭,一手拉著他,一手拉著哥哥。開心的準備回媚夙宮,她說“清水,清水,你就是我的拉。”
李霜重原本還有的猶豫,被甜美的嗓音一掃而空,他決定了,他從今以後要叫清水。
之後,他為了一句“清水,你要變得強大,這樣可以保護我們。”
他在一年四季,酷暑寒冬,不曾放棄練武。也許是沒有那個天資,幾年來,毫無進展,卻是很努力,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