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以仙人草為主,又配上其他幾種草藥熬了,盛出滿滿一碗來給阿麗亞服下。阿麗亞喝完昏昏睡去,林子騰卻睡意全無。
第二天宋元真見數種草藥被盜,豈非要掘地三尺,也要查出賊首?
小小卻合著眼睛往草堆上一躺,懶懶說道:"放心吧,宋大少會給你處理的妥妥貼貼,保管明日宋府、邊城風平浪靜,連隻蒼蠅都不會驚動。"
林子騰奇道:"他怎麼處理?"
小小深個懶腰道:"幫咱們扛著唄!說仙人草是他偷走的,他爹最疼他,嘿嘿,沒準還嫌他拿的少哩!"
林子騰又道:"我們與他素不相識,他為何要幫我們?難道你認得他?"
這時睡在一邊的小米湊過來道:"林大哥,這邊城之中沒有不認識宋大少的。這位大少爺著實沒一點架子,不象他弟弟,冷冰冰的,總拒人於千裏之外。宋大少樂善好施,仗義執言,邊城百姓不知得了他多少好處。你若是順了他的玉佩,他還邀你喝粥,送你棉衣勒。你若向他借銀兩,他從未提起還的。總之,他是位謙謙君子,急人之難,還得了一個綽號叫作如玉郎君。"
說話間門外人影一閃,小小還未明白怎麼回事,林子騰已經竄出,與無邊的黑夜混入一處,再也沒有聲響,似乎今夜仍如往常一般靜謐平靜。
小米急忙以手含口,發出布穀鳥之聲,眾人一個激靈從睡夢中驚起,伸手便去拿身旁的棍仗。
一根木棍對乞丐來說至關重要。他們拿它打狗;如果有人連狗都不如,他們也會去打人,比如說現在,所以他們的棍仗總是放在他們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而現在讓他們吃驚的是,棍棒並不在它們該在之處,相反,一把冰冷刺骨的刀已橫在他們的脖子上,讓他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城隍廟中聽到暗號,乞丐們卻沒有動靜,小米、小小不由吃驚。這時阿麗亞也醒了,揉著眼睛剛要問出了什麼事,一位皮膚黝黑,十分精悍的少年已拿著火把,施施然走了進來,大笑道:"咱們又見麵了!"
小小、阿麗亞聽出了那聲音:這是以暗器傷阿麗亞之人。奇怪的是林子騰卻不知去向。難道他已慘遭毒手?小米正要質問,卻被小小攔住,搶先道:"你又來做什麼?"
那人冷笑道:"自然是來殺盡天下彝蘭人!"
小小轉轉眼睛道:"阿興也是你殺的?"
那人皺眉道:"誰是阿興?"
小小冷笑道:"你要殺彝蘭人,沒準還順便殺了人家的情郎。"
那人不屑冷笑道:"我們冤有頭債有主,隻要他不是彝蘭人,我們絕不動手。"
阿麗亞奇道:"我們彝蘭人如何得罪你了?"
在火把的照射下,那人臉色鐵青,冷的駭人。他攥著拳頭道:"也好,今天就讓你們死個明白。我叫紮西,是薩翼的後人。"
阿麗亞驚道:"你們薩翼不是被阿宜蘭大將軍滅族,雞犬不留了嗎?怎麼還有後人?"
阿麗亞不說便罷,聽到"滅族"二字,紮西眼中射出兩道怒火,麵容也變得扭曲猙獰。